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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手心都是冷汗,龙尹的身体往下滑了一厘米,又被凤肖死死攥住。

粗重的喘气和远方主干道上汽车的鸣笛混为一起,凤肖眼前渐渐模糊, 攥着栏杆的手心滑腻。

“不许…死。”鼻头酸疼, 泪水上涌,他彻底看不清了。

他们有可能要死了,下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有可能是川流不息的马路,有可能是怪石嶙峋的谷底,或者是冷冰冰的江水。

耳畔翁鸣,龙尹好像说了什么,但他听不清也看不清了。

好不甘心,

龙尹你个混蛋,竟然跟你死一起……

终于, 他坚持到极限了。

泛青麻木的五指彻底从栏杆滑脱,凤肖感到自己身体失重下坠,眼前都开始走马灯了。

谁知在下坠的过程中被啥玩意儿紧紧抱在怀中,后脑勺和脖颈还被一双手护住。

凤肖死前最后一次清醒,看见自家发小也是被泪水模糊的一张脸。

龙尹哭道:“对不起凤肖,我……”

“duang~~~”

二人:“?”

什么奇怪的音效!

“duang~duang~”

龙尹遗言还没说完就被啥弹了起来,凤肖也是,身下软乎乎的。

他们在这个东西上抱着翻了几个跟头,然后面面相觑。

身后传来老板生气的斥责:“谁啊没交钱就上去了!我刚充起来的充气城堡,一人五十!”

两人毫发无损。

原来黑漆漆的树叶下面,是儿童乐园。

**

“……”

“……”

“走吗,还是再坐一会?”

“坐一个小时了,要不走吧。”

“行。”

龙尹刚站起来直接就跪下,凤肖想扶他但自己腿脚也发软,两人扑通跪了面对面。

“扑哧——”

不知谁先笑出声,两人都莫名其妙笑了起来,差点死翘翘的阴霾一扫而空。

路过的人奇怪地瞅着这俩神经病,跪着又哭又笑。

凤肖收住泪水,铁面无情:“别哭了,丑。”

他们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坐回刚才的长椅上。

龙尹用袖口擦擦眼泪,抬头发现凤肖眼睛里还有水光,眼部周围一片薄红。

他没头没脑地来了句:“凤肖,你哭起来真好看,楚楚动人的。”

凤肖毫不客气地捶他一个暴栗。

也算是缓过来了。

两人实在没力气,龙尹叫了个外卖送药和绷带,暂且坐在原地歇一会儿。

皇帝哥当真恶毒,凤肖手背上的伤口看着就疼,只要轻微拉扯就会出血。

龙尹心疼地看着他手:“真不是人啊狗皇帝!你手还在发凉啊。”

虽然不懂前后两句有什么关联,但下一秒凤肖脸被冲回血色,只见龙尹抬着他手心,正小心翼翼地往自己卫衣里放。

“你、你干什么?”凤肖舌头打结,双目圆睁。

“你手这么凉,当然是给你暖手啊。”龙尹理所应当道,说罢还昂昂下巴示意凤肖将另一只手给他。

凤肖眼皮痉挛。

还好是在晚上光线昏暗,他本人已经从头红到脚了,耳垂热得发烫。

然鬼使神差地,他也将另一只手递给了龙尹。

龙尹将他两只手都塞到自己卫衣下面,还小心翼翼地护着他伤口。

“…谢谢。”

“谢啥,你救了我的命我应该谢你。”龙尹大大咧咧道:“如果不是你多拽我一会儿,我掉下来时充气城堡还没好,估计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