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罗刹女,和鬼子母神有不少共同之处。
传说鬼子母生性残暴,喜欢生吃人类的小孩,却对自己的孩子视若珍宝,不惜大动干戈。这和溺爱红孩儿的铁扇公主如出一辙。被点化后,鬼子母转为庇佑妇孺的母神。虽然西游记是经过艺术加工的,直接照搬到目前的状况有点牵强,但鬼子母的形象和鬼车有惊人的巧合之处。
她们都是妇女和儿童的守护母神。
我们或许可以将这种巧合视为一种提示。这个由某只蜃制造的幻境,出现为雏鸟招募合格亲鸟的招亲会,将成年人的魂魄作为玩具和补品供给孩子,由守护孩童的煞鬼赢得抚养权……这一切,一定都有目的。”
凤尧咕哝道:“听起来,好像是一个讨厌大人却对小孩十分友好的世界呢。”
就在这时,擂台上突兀地响起舒缓轻柔的摇篮曲。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歌声如涓涓细流,汇聚成温柔的河,流淌至四面八方,缓缓浸润每一个人的心田。
很难形容这种特殊的歌声。它非高非低,不急不缓,并不独属于某个特定的人,但又似乎带有某种特殊的魔力,能轻易拨动心弦,使每一个人听后,脑海中都不由自主地描绘出那个人。
那个特殊的人,被人类冠名以母亲的,那个人。
凤尧愣怔着,不由自主地,慢慢抬头,视线如雏鸟那般寻寻觅觅。
是那只罗刹魅。
她在哼唱摇篮曲。
她的怀里抱着一只孱弱的雏鸟,小心翼翼,满怀爱意。她并不嫌弃雏鸟外表的不堪,也不在意雏鸟资质普通。她爱怜地抚摸他稀疏的绒毛,为他轻声歌唱。她掩藏在青丝下的那对眼眸,透过外壳,直直看向雏鸟瑟瑟发抖的灵魂。
此刻的罗刹魅,不再是一只煞鬼,而是一位母亲,强烈地爱着怀中的孩子,纯粹真挚,尽己所能,倾其所有。
眼见形容诡异的煞鬼正捧着那少年的躯壳,奇异地,凤尧心中生不起哪怕一丝一毫的担忧或害怕。她是如此笃定,相信那只罗刹魅不会伤害怀中的雏鸟。
凤尧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越流越多。她难过,却也欣喜,像是重逢故人,像是再回襁褓。
她深切地感受到少年的孤独,他的不安,他的卑微,和他乏善可陈的短暂一生,一切委屈不平都在罗刹魅温柔的安抚中被逐一抹平。
他被爱着。
他沉浸其中。
他满心欢喜。
那是最纯粹的一种感情。
人在濒临死亡时,身体的每一寸都被难以名状的苦痛一一碾碎。他不会再想求而不得的身外之物,不会再想炽热的爱恋,不会再想未能实施的遗憾。他会放下尊严,放下执念,放下作为人的认知,涕泗横流,以最虔诚的姿态匍匐,只求母亲温暖的怀抱带给他安慰。
他们可能从未被生身之母爱过,从未享受过哪怕一刻的母爱。他们是世界的弃子,是无足轻重的旅人。然而,每个人都清楚地知道母爱是何物,每个人的心底都藏着一个母亲的形象。
或许,人在离开子宫的那一刻,穷其一生,都在找寻回归的路。
罗刹魅的歌声,唤醒了沉睡于人们心底的母亲形象。
凤尧喉咙滚烫,嘴唇嗫嚅数下,哽咽得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并不认识那位少年,不知他的过往。
他在现实世界有家人吗?
有人真实地爱着他吗?
他还有一个充满希望和光明的未来吗?
他为何只身一人出现在被世界遗忘的阴暗角落,慢慢死去?
他看向人间的最后一眼为何满是决绝?
亲眼见证他人死亡的滋味实在是太糟糕了。奶奶用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