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让人心率过速的问题的时候她会怎样语无伦次。
她十分安静地刷了牙,仔细想来,他们似乎从来都没有这样一起挤在水池前面刷牙过。
平时家里有两个洗手间,他们使用的行径自然没有重合之处。就算是这几天搬到同一个房间里住,也都是错开时间进去的。
但是这样一来,就好像他们已经是很亲近的人了。
直到佐久早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今天也麻烦你了。”
“怎么会?”由里说,她想说这本来就是佐久早的房间啊,但是既然说好了不再随便提搬走的事情,她决定也在一定程度上接受这是自己的房间,摒弃一些过于疏离的客套。
于是她想了想又说:“其实我觉得这样很有趣,就像是和朋友合宿或者毕业旅行一样。臣臣应该很有经验吧。”
佐久早的脸像被揉皱的报纸一样,迅速地扭曲了起来。
由里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合宿这么不开心吗?”
佐久早先走到床头柜旁边,打开了台灯:“倒也说不上不开心……遇到了实力很强的人,但是人太多了,卫生情况很不好。”
这对他来说确实是很难忍受的大问题。由里就顺势关上了顶灯:“原来有这样的烦恼呀。”
他说:“嗯,如果你不在意这些的话,可能会喜欢吧。”
由里短暂地陷入幻想之中,最后才说:“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喜欢,我一次都没有去过,合宿也是,和大家一起旅行也是,就连去朋友家过夜都没有过。”
“为什么?”佐久早看着她钻进被子里躺好,一边问一边起身把台灯也关掉了。
“如果去朋友家过夜的话,好像也得邀请对方到我家里过夜才行,但是我爸爸是个很糟糕的人,他可能会喝得醉醺醺的,然后对一切事情破口大骂。”
佐久早在黑暗中翻过身来沉默地看着她。
由里急忙补充:“我不是抱怨的意思,都过去了,我们很久都没有联系了。”
“喔。”这是他表示“知道了”的方式,于是由里以为这段对话到此为止了。
但佐久早又说:“我们一起去吧。”
“哎?”
“一起去旅行吧。”
由里不可思议地看着佐久早。他在黑暗中都能看出来她的眼睛瞬间睁得好大。
“这周末就要去札幌比赛了,下周一会休息,下午才动身返回。”佐久早解释说,“虽然只有半天,可能不像你想的那种旅行一样,但是也可以去走走。”
由里拖长声音:“臣臣你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人——”
佐久早翻过身背对着她:“你好吵,我要睡了。”
“臣臣只要害羞就会叫别人闭嘴呢。”
“闭嘴。”
由里在他的身后笑了起来。
“臣臣晚安。”
他过了一会才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算作是给她的回答了。
次日清晨他们还是照例换回身体,但是由里感觉有点奇怪。
“臣臣你今天也用我的身体锻炼了吗?”
佐久早一脸不解:“没有,我醒了之后你很快就醒了,后面我做了什么你不也都知道吗?”
那就更奇怪了。她并不缺觉也没有进行任何消耗体力的活动,但是身体却无端地感到有点疲惫。
由里打开手机,看着自己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经期提醒”呼吸一滞。
她飞一样地跑进了卫生间,短暂地停留后飞一样地冲到了卧室。
她掀开被子,绝望地趴倒在了床边。
佐久早对她的行为感到十分奇怪,出于对她精神状态的担心,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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