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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年少时在皇宫读书时,李承钰最不喜旁人碰他的东西,只是被景王家的小公子李承欢用了一下砚台,就直接蹙眉将砚台丢给别人用了。

云桑还记得,她和李承钰定婚前,具体什么时候记不太清楚,应当是十三岁时的春日,那时她捡到了李承钰的佩玉,大抵是被自己摸久了,等到云桑送还给他时,等来的是对方一句不要了。

整个书院都知英王世子的性子,云桑也只以为是李承钰见他那只玉佩被她碰过了,便不想再要。

但玉佩这东西不是一般物件,云桑自然不能留着。

都是未曾婚嫁的少年男女,把玉佩这样的东西一送一接算怎么回事?

下学回去,云桑就将李承钰的玉佩给了爹爹,爹爹上朝后委婉地表示是家中女儿无意间捡到了世子的玉佩,特此来归还。

后面的事云桑就没管了,想着李承钰那样的性子定是收到玉佩也会随手丢给旁人。

因而,再对上自己觉得不再完美的未婚妻,怕是不会留恋。

想必爹爹会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婚事也能拿回来了。

从爹爹那里出来后,云桑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也没瞧见江见堵在海棠树下,心想应当是办他那些事了。

今日的日头很足,云桑让人将长榻搬出来,在外面悠闲晒太阳,吸收一下太阳精华。

长发凌乱却又自由地散落在颈侧,云桑才眯了一盏茶的时间,隐约听见有脚步声靠近,她微微睁眼,看见来人是谁,心中激荡,面色却露出恰到好处的讶然。

“小姐,这是小姐的二婶和堂妹,小姐还记得吗?”

照云是个很靠谱的姑娘,记住了她的叮嘱,演起来像模像样,要不是云桑此刻也得装一下,她非得夸几句不可。

蒋氏和傅文瑛竭力摆出往常不亏心的姿态,一前一后来到了明静院,傅文瑛的火候不如蒋氏,一双眸子里尚能看见些隐约的忐忑。

蒋氏就沉稳多了,看起来还如往昔一般慈爱。

对上那双犹如母亲般慈和的双目,云桑心中黯然。

她自出生便没有母亲,也没有感受过母亲是何种滋味,虽然爹爹待她已经足够好,可以说是又当爹又当娘,但还是有区别的。

二婶蒋氏的存在便时常让云桑感受到丝丝缕缕的、来自母亲的感觉。

尤其是当看二婶与妹妹文瑛相处时,那种独属于母女间的亲昵,总让年纪幼小的她十分羡慕。

二婶平素待她也很好,总是那样温柔和善,少不更事时,她觉得母亲的感觉大抵就是这般了。

若不是坠崖前那一眼,可能她永远都不会怀疑到二婶头上。

掩饰住复杂的心绪,云桑装出陌生又好奇的模样,生涩地喊人。

“见过二婶,妹妹。”

蒋氏看着眼前少女陌生的情态,像以前一样堆着笑道:“可算是回来了,大小姐这一趟委实凶险,好在洪福齐天,日后一定诸事如意。”

爹爹说他并未将自己遭遇刺杀的事情告知二叔一家,家中仆从更是只以为她只是晚归,但二婶却说出了凶险二字,怕是心神不稳下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说漏了嘴。

若是有擅长断案的刑部或者大理寺官员在此,怕是都能品出些味道来。

云桑也不急着点破,毕竟捉人要拿赃,自己一人所言就算爹爹信服又怎样,必须证据确凿才行。

蒋氏又装模做样地关切了几句,云桑始终表现出适当的陌生和努力对她们的亲近,蒋氏没看出什么毛病来,就要带女儿回去。

“不如让妹妹留下来同我一道说说话吧,爹爹和照云都说我先前和妹妹关系很好,就算不能恢复记忆,说说话也能熟悉熟悉。”

蒋氏不想留自己这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