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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儿想起那年国子监的考试,那时候梁凤卿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梁玉卿,而从未注意到在乔云裳身边的他,而如今物是人非,轮到梁凤卿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却不愿意和梁凤卿在一起了

也算是,造化弄人。

姜乞儿忽而又悲伤起来。

他不愿意再看梁凤卿的眼神,转过头,在梁君卿打完电话后,便匆匆离去了——

将梁凤卿一个人丢在原地。

半个月后,首都人民医院。

手术那天,梁凤卿稍微迟到了一会儿。

向来将自己收拾的很板正干净的他此刻有些胡子拉扎,应该是早起没有刮胡子,眼睛更是发红,头发也没有打,就这样胡乱用指尖拨弄了几下,将额头前的头发梳到头顶,有些颓靡。

他在姜乞儿的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时候,手腕还在发抖,签下的自己也有些歪斜扭曲,和他往日里铁画银钩的锋利字迹完全不同,显得有些涣散和软弱起来。

姜乞儿被推进手术室时,还能看见梁凤卿发红的眼角

像是哭过一样。

这样的认知让姜乞儿不自觉地心尖一跳。

他赶紧撇过头去,不再看梁凤卿。

在很快,无影灯亮了起来,有又长又尖的东西伸进了他的身体,开始进行标记清洗。

姜乞儿上辈子也是生过孩子的人,此刻却因为一场标记手术而疼的面色苍白脸冒细汗,最后痛到失声惨叫。

医生不得已给他打了一些麻醉药,让手术继续下去。

冰凉的器械在身体里来回动作,姜乞儿额头上淌下密密麻麻的汗,看医生从口罩后露出的一双眼睛时,都忍不住出现了重影。

而梁凤卿在手术室外,更是等的心焦。

他害怕姜乞儿中途会出现什么意外,更害怕术后姜乞儿的身体会落下后遗症。

最后他甚至开始恨起自己来,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一意孤行,不顾姜乞儿还那样小、那样不懂事时,就擅自进入他的生殖腔,以至于分手之后,让姜乞儿背负了一切。

乱七八糟的情绪一齐涌上心头,梁凤卿心中又是悔又是恨,最后眼睛又再度红了。

度日如年。

中间梁君卿又接了一个电话,离开了,许久才回来,只有梁凤卿一个人站在手术室前,像一座僵硬的望妻石。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大门才缓缓打开。

梁凤卿见状眼睛一亮,赶紧动了动酸麻的脚,走了上去,看向姜乞儿,焦急道:

“乞儿,你没事吧?!”

姜乞儿刚动完手术,身体很虚弱,因此一句话也不想对梁凤卿说。

一旁的医生接话道:“手术很成功。需要留院观察三天,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梁凤卿闻言忙点了点头。

他跟在护士身后,看着姜乞儿被推进了病房,随即在姜乞儿身边坐下来。

他看着姜乞儿苍白的脸,下意识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姜乞儿的脸,却被姜乞儿侧身躲开。

梁凤卿面色一僵,片刻后才勉强笑道:“乞儿,你睡一会儿吧,我守着你。”

“用不着你。”姜乞儿不会忘了让自己受了清洗标记之苦的人就是面前的alpha,没有了标记之后,他和梁凤卿的最后一丝缱绻缠绵过的痕迹也断开,他现在对梁凤卿态度冷漠,唯余厌烦:“梁君卿呢?”

见姜乞儿一醒来就找梁君卿,即使已经接受了两个人或许已经互通心意在一起的事实,梁凤卿还是不自觉心中泛起苦涩。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侧身让梁君卿进来。

见梁君卿进来之后,姜乞儿才缓缓闭上眼睛。

梁凤卿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