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用巫蛊所害,生下孩子后便发了疯,把整个定国公搅得鸡犬不宁,后来还是一个跛足的癞头和尚云游而来,不仅破解了巫蛊之术,还告知定国公说姜乞儿命中两生两世皆遇人不淑,若强行婚配,定然会误他终生,不仅下场凄惨,还无法寿终正寝,不如让他将姜乞儿带走,让姜乞儿学习佛法,斩断红尘,遁入空门,无情无欲,以保一生平安。
可姜老太太舍不得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被一个浑身破烂的癞头和尚带走吃苦,死活不肯把姜乞儿给出去,那癞头和尚见状叹息一声,对老太太怀中的姜乞儿留下一句取其贱名为“乞儿”,保他前半生荣华,随后便一言未发,眨眼间翩然离去。
乞儿这个名字虽然不好听,但因着癞头和尚之故,老定国公半信半疑之下,还是留用了,却没成想自己的孙子有一天竟然也会用上“草”这样的名字,可叹命运造化弄人,终究无可逃脱也。
姜乞儿和梁雪草一路来到纯瑛郡主府,来时时辰尚早,乔云裳刚刚用过早饭,正在院内看花。
他有自己府邸,宅内仆役又不多,加上崔家人时不时的接济,平日生活吃穿不愁,只不过三年前他生下崔将真之后,便让涂鱼秘密将其带到了乡下抚养,为了不暴露崔将真的身份,他竟然生生忍着,三年未曾去看自己的亲生儿子,故而虽然平日生活优渥,但丈夫和儿子皆不在身边,自己独居孤宅,难免郁郁寡欢。
“我来啦!”
梁雪草很喜欢乔云裳这个又漂亮又温柔的双儿,每次去纯瑛郡主府都很开心,刚进了门就挣脱开姜乞儿的手,小跑过去,抱住乔云裳的小腿,撒娇道:
“要抱抱。”
“小草来啦。”乔云裳定睛一看,见是梁雪草,因为忧愁而微微蹙起的秀眉展开,俯下身,将梁雪草抱起来,腾出一只手,捏了捏梁雪草的脸颊:
“我们小草又重了,长的真快。”
“日日缠着我要吃那城西老陶家的桃花糕,能不重吗?”姜乞儿被小侍从门口扶了进来,笑道:
“我让他别吃了,他还和我闹。”
乔云裳闻言,笑着没说话,只是捏了捏梁雪草的小爪子。
崔帏之三年未曾回京城,乔云裳和河清郡主形同决裂,深居郡主府,而一入宫门深似海,姜乞儿也甚少回家,丈夫有和没有差不多,乔云裳和姜乞儿平日里都有些相依为命的意思,有空都会出来逛一逛,免得太无聊。
今日天气好,街上热闹,姜乞儿和乔云裳左右牵着梁雪草步行在人群中,梁雪草活泼,闹着要买一些小玩意,只要不是太过分,姜乞儿和乔云裳都会同意。
“今儿街上怎得如此热闹。”乔云裳今日不知道是被第几个踩到了鞋子,被人道歉后倒也不恼,只是奇道:
“往日都不见这么多人。”
“你这些年为了躲避粱儒卿的求亲,装病不常出来,消息传不进郡主府,对于京城中的事情倒不大了解了。”
姜乞儿说:
“不久前,白狼国和衣宓、珈蓝合起伙来进犯滨州,原本只是小国打闹骚扰,不足为惧,可当时他们破城时,滨州刺史正在饮酒宿醉,未曾察觉,半个城在一夜之间便被烧杀抢掠,消息传回京城后梁帝大怒,梁凤卿也愁的不行,最后勉强调动庆州、豫州的兵力予以抵挡,本以为能速战速决,谁知道这场仗打了足足三个月,才艰难地打退盟军。”
乔云裳愣了愣,半晌才道:
“竟会如此。”
“是啊,”姜乞儿不免也叹息:
“皇子之间明争暗斗,大臣也互相结党站队,在其位竟然不思为民,反而在一场场阴谋诡计中不断内耗国力,朝中武将又青黄不接,可堪大任扛帅旗的竟然还是崔老侯爷如今被几个小国蹬鼻子上脸踩到头上,真是又可气又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