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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气可不好,一向都是被伺候的主,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让他们看见坎特斯照顾别虫?!

特意替坎特斯拉开的位置被兰瑟坐了,布莱恩垂眸,放在膝上的手攥成了拳头,青筋暴起。

这家餐厅的菜色很美味,但吃习惯了也就那样,他们一行虫来吃饭自然不可能只是吃饭,况且他们这次有了意外之喜,坎特斯和兰瑟就是最好的话题。

“坎特斯,不和我们介绍介绍?”

手中的勺子微不可察一顿,磕在瓷碗上发出一声脆响,坎特斯瞥了眼兰瑟,像是在征求对方的意见,兰瑟朝他微微一笑。

坎特斯牵起了兰瑟的手,他朝一众虫举起了他们十指相扣的手,他们的中指上有一对对戒,彰显着他们不同寻常的关系,一众的虫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亲耳听见坎特斯宣布仍旧是冲击力十足:“兰瑟是我未来的雌君,我在温莎设了宴席,到时候都来啊!”

此话一出,一众压抑不住的惊呼,要知道坎特斯可是布雷蒙德大公唯一的雄子,家族唯一的继承者,他的婚事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定下,要事先挑选,家族承认,皇家出面。一般的贵族配不上布雷蒙德未来家主的雌君之位,他们也是贵族雄子,无法决定自己未来的雌君是谁,如果真的喜欢哪个雌虫,最多也只能收作雌侍,雌君之位是绝不是轻易能够许诺的。

见坎特斯这样说了,其他的雄虫哪怕心知肚明其中的弯弯绕绕,也不泼冷水,情绪价值给满:“虫神在上,要不是这次碰巧遇见,我们怕不是得在订婚宴上才知道?坎特斯,你也太不够兄弟了!”

说着,一群虫冲上来灌坎特斯酒。

兰瑟始终噙着一抹清浅笑意,一种喧闹中他的视线状若无意地落在身侧的布莱恩上,金发雄虫沉默无声,可兰瑟清晰地看见他藏在桌子下的手已经掐出血来,他眼中闪过无声讥讽。

“布莱恩雄子,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兰瑟忽然开口将话题引到了布莱恩身上,围着敬酒的虫也停下动作,一众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布莱恩的身上。布莱恩抬起头,他看见坎特斯也在看他,他狠狠咬了一口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

兰瑟微笑:“您的脸色不太好看,您不高兴吗?”

布莱恩只觉得兰瑟嘴边的笑无比刺眼,他疯狂地想要撕碎这张脸,他藏到了血气的腥味,他端着杯子站起身,没说一个字都仿佛在自己的心上插刀子:“怎么会,我就是太惊讶了,这么多年的好友,忽然就要结契了……”

迎着坎特斯的视线,布莱恩说不出话来,满嘴苦涩,他举起杯子:“坎特斯,我敬你。”

兰瑟端起杯子,手中的玻璃杯比坎特斯快了一步碰上布莱恩的杯子,他脸上的笑容无比真情实意:“谢谢您,布莱恩雄子。”

布莱恩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杯中的酒仿佛变成了硫酸,顺着他的咽喉将他穿肠烂肚,他仰头喝尽。

他看着被围着敬酒的坎特斯,看着坎特斯脸上发自真心的笑容,他喝了一杯又一杯,明明今天的主角是坎特斯,可喝的最多的却是他。

他费尽心思守着坎特斯这么多年,他步步为营将所有妄图接近坎特斯的家伙铲除,最后只留下他,可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忽然变了?

他打听到坎特斯从泽西回来了,他打听到坎特斯今天会来这里吃饭,他特意安排了这次偶遇,他本以为一切都会和原来一样,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下|贱亚雌会出现在坎特斯身边?他堂而皇之抢走了他的位置,摇身一变成了世界的中心?

嗬——

嗬嗬——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布莱恩猛地仰头,他喝的太急,酒液顺着下巴流下,弄湿了衣服,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