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给处理掉……首先……然后……最后……人类会怎么安慰伤心的死者家属,劝说她尽快忘掉死者迎接下一段人生,并考虑用婚姻作为新生活的开始?)
一手端着咖啡杯,大脑已经从暗杀计划谋划到婚后生活的魏尔伦……
“我回来啦,老师!我已经等待好久啦,让我们开始愉快的下午茶时光吧!”
听到了全世界最悦耳的声音。
不需要多余的言语修饰,光是听到那明快的声音,盘踞在魏尔伦心头的杀意就如冬眠的棕熊一样缩进了山洞。
顺带一提,之所以说是冬眠而不是消失是有意义的。
毕竟进入冬眠的动物一旦受到刺激,还是有立即苏醒的可能,而且冬眠被强行中止的动物,攻击倾向也会是从前的几倍……如果说到这种程度,想必各位也能理解吧。
“你回来的真慢呢,红理。”
魏尔伦面带笑容地说道,同时目光向下一望。
“……”
奇怪。
他本该看到的,是喜欢的少女快步向自己接近,随后扑入自己怀中的美好画面,而且画面的一旁还有盛开的玫瑰和彩虹的光辉,背景音乐也会由悬疑可怖变得浪漫抒情。
没错,恋人相会的场景本该充满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这也是一切故事都会遵循的准则,既然如此……
为什么自己的眼前会出现一个面色比瘾君子还要憔悴但是双颊却带着不自然的红晕,踩着喝醉一般摇摆不定的步伐跟着走进房间的戴眼镜的不明生物?
那团生物有如被大卡车传送到隔壁片场的史莱姆,完全无视了贴在天花板上的男主人公,跟随在女主人公的身后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魏尔伦定睛看着那团生物看了半分钟,终于辨认出它的本体是自己已经做好遗照的暗杀目标坂口安吾。
领地被入侵的棕熊在一瞬间苏醒。
“这是怎么回事?”
魏尔伦的声音带着强烈的攻击性,有如朝猎物伸出爪子的野兽。
他面朝红理展露出笑容,但是嘴角却在克制不住地颤动。
就像只要稍不注意,就会暴露出隐藏起来的獠牙一般。
“红理,你好像没有和我说过,还会有别人来到我们的茶会。”
他没有将坂口安吾识别为受邀到来的客人,难道棕熊还会将钻进山洞的人类理解为来找自己玩的人类朋友?
他没有第一时间将那团东西打成肉泥,只是因为他还情非得已地记得,那团东西和自己的恋人似乎有着亲密的血缘(?)关系。
还是当面杀死就会被当场暴打的那种。
“咦?但是安吾不能叫做外人吧?”
红理表示不解。
“同为兄长,老师应该很能理解兄妹之间应该保持良好的联系,之前在大街上遇见中也,老师也笑得很开心哦。”
被扔出的回旋镖狠狠地砸中脑袋,魏尔伦的笑容肉眼可见地僵硬起来。
“……兄弟和兄妹不能混为一谈吧?”
“我也这样认为,所以我从不干涉安吾的交友,哪怕他想让一个自杀狂走到阳光下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身为精明能干的妹妹,只会在哥哥最需要的时候出手,这样才能让哥哥认识到有这样一个全能的妹妹有多难得,从而向我上供更多的宠爱让我随便摸头。相较之下,擅自把弟弟的朋友定义为约束他的枷锁,自作主张地做出破坏决定的魏尔伦才是不成熟的哥哥吧!”
“我希望我的弟弟能够得到自由,不被虚假的友情束缚,那些都是人类为了控制他而打造的精美的牢笼。”
时至今日,魏尔伦也没有放下对人类的憎恨。
他对自己人生中仅此一次发生的、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