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嬉皮笑脸的哪有半点失恋的样子,分明就是想找个理由骗他出来喝酒。

好在梁家父母这几日在德国处理公司事务,家里除了定期来打扫做饭的阿姨没有人,俩人喝到十二点才叫了车回家。梁书彦回去顶着醉意又刷了半张物理卷子,快到两点半才休息。

果不其然,今早睡过了。

梁书彦熬了大夜还要起床念书,顶着一张面无表情如丧考批的脸,脑袋还有宿醉后的余韵,两脚像踩在棉花上。

太阳大,晒得他心烦意乱,就抄了条小道沿着树荫往教学楼走。走到楼底下时忽然瞧见一个蹲在榕树底下的小身影。宽大的校服笼罩在他身上,只露出一个脑袋面朝着树冠,蹲在那不知道干嘛。梁书彦看着面熟,想了几秒才想起来,这是他们班转来的那个新同学,叫余新雨。

梁书彦放缓了脚步,刻意往榕树下绕近了些距离。走近一看,才发现对方蹲在树底下没干别的,两手捏着个大饼,狼吞虎咽地啃着。微风吹起少年额头前的碎发,本是静谧文艺的画面,却因为对方大快朵颐的模样变的滑稽了起来。

梁书彦有点想发笑,背着书包回头看了好几眼,也不急着上教室了。

没想到余新雨速度如此之快,三下两下就干完了一个比他脸盘还大的饼。嘴里塞了满嘴,腮帮子被撑的鼓起来,边嚼咽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卫生纸擦嘴巴,动作急吼吼的,纸巾好几次差点没对准嘴。

做完这一切回过头时,正对上梁书彦似笑非笑一双眼睛。

!

余新雨瞬间瞪圆了眼睛,嘴里也忘记嚼了。他只是想找个没人打地方把冷掉的烧饼吃完。凉透的烧饼硬邦邦的,但他舍不得浪费,舍不得浪费父亲早起贪黑在炉灶前流下的汗水。

他认识梁书彦。从他来到新学校半个多月就考了一次小测,梁书彦是班上第一名。而他自己只能排班上三十名,曾经在镇上拿的出手的好成绩如今来了实高的新班级,只能排个中不溜秋。他对着成绩单艳羡地研究过梁书彦的成绩,理科门门近满分,只有一门语文薄弱些。

余新雨因着是插班生,只有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有空位。而梁书彦个头太高,主动向老师申请也坐在最后一排。两人隔着一整个教室的直线距离,像海平面上相隔南北万里的两座冰山,安静的占据着教室一左一右的两个角落,永远不会产生交集。

而此刻,意外地和梁书彦对上眼神,余新雨有些出乎意料又有点难言的尴尬。红着脸呆呆望着对方的眼睛,一时忘记了吞咽,鼓着一边的腮帮子,站也不是笑也不是。

还是梁书彦挑了挑眉毛,主动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嗨,余同学。"

少年嗓音清澈磁性,带着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的质感,落拓坦荡,衬得余新雨更加窘迫。自己刚刚那幅狼吞虎咽的样子落在同班同学眼里肯定滑稽极了,余新雨懊丧的想。抬手擦了擦嘴角,果然摸到了没擦干净的油,登时更手足无措。

"...嗨。"他努力挤出个笑,想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只是嘴里还含着口没咽下去的饼,想来模样也不会太好看。

梁书彦似乎是笑着对自己点了点头才转身离去。这是开学第一次有人主动对自己打招呼,还是这么聪明的梁同学,自己的洋相却被对方看了个清楚。余新雨垂头丧气地朝教室走,心里说不上来的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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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梁书彦迟到了整整两节课才来,没有意外地被班主任语重心长的一顿劝告和批评。说的话无非是"不要以为自己学习好就可以掉以轻心。”"再不进入状态就会被超过"....云云。梁书彦站在办公桌前两手背后,垂着睫毛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时不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