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手拄拐杖,跟在齐桓身后。
齐桓眼见他上楼不方便,便伸手扶助了他。
“可是让齐大人笑话了。”林清感激地看他。
齐桓摇头,“见善何必与我这样生疏?是我邀请的你,自然要照顾你。”
两人来到二楼的雅间,落座后林清就直言道:“今日与梁甫相见,并非偶然,是见善的有意为之。”
“如此甚好,我本就十分挂念你。”齐桓端起茶碗,看向林清端茶的姿势有些吃力。他的手指可怖骇人,齐桓惊诧于这样的手还能使用。
于是他伸出手,握了林清的另外一只手,仔细抚摸着。
“你一定是受了很多的苦。”
林清一怔,有些无所适从。他来见齐桓,无非是怀揣拉拢的心思。可齐桓端详他的伤手,嘴里说着关怀话语,眼眸里却沉着一抹……笑意。
林清不明白了。
他悻悻地收回了手,道:“再多的苦,受过也就过去了。没什么值得称道的。”
齐桓惬意地朝椅背上一靠,撑着脑袋看林清。他从未想过自己还有与他平起平坐的这一天。不,是他齐桓在上,林清在下。
因为林清有求于他,任何人只要有求于他人,就是将处置的权柄交托于他人。这是危险的,却也是诱人的。
迎向齐桓似笑非笑的目光,林清不禁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他先前就觉此人捉摸不透,现下更是雾里看花。这叫林清感到一阵挫败,还有他看不透的人。
“见善?”
“嗯?”
“与我在一同,却是沉默,如此不珍惜良机吗?”
林清收拢心思,也换上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哦,良机,什么良机?”
“难道见善只是与我叙旧?”
“不行吗?”
“瞧你,说话还是这样不坦诚,咱们同僚多年,彼此什么心思也都该明白。你这样,是不信我。不过我也没什么值得你信的。我只是时常怀念去年秋猎,我们一同骑行于沼泽之畔,你对我说的那番话。”
齐桓幽幽地凝视林清,“你说,虚伪也没什么不好的。”
林清垂眸,并不作答,就听齐桓低声地笑了。他方才抬眼,就见齐桓伸出手来,竟捧住了他的脸。林清蹙眉。
“你觉得我很奇怪?”
“梁甫,我虽如此,亦是隋在山的人,岐王老师。”
“你说这话是何意?难不成你以为我对你有别样心思?见善,分明是你有求于我,你却要我先开口。你是对我如此,还是对所有人都是这般?”
林清彻底冷下眼眸,但转瞬间,他又换上一副笑容,“难不成梁甫以为我是以色侍人?我如今这般模样,哪里还能谈什么姿色。梁甫,你何必试探我?虚伪的确没什么不好的,但有时候坦诚却是必须。你如今在朝中中立,无偏无倚。我来的确有目的,你若是还记挂我们当初那段同僚之情,就别忘了今日我在你必经的路上等了你约莫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
“是啊,我等你了,我从未如此等过别人。”
“隋在山也没有?”
林清摇头。
齐桓轻笑一声,“我很满意。”
他直起身,正色道:“你想要什么?你又能给我什么?”
“太子不能给你的,岐王可以给;太子可以给你的,岐王亦可以给。”林清顿了顿,继续说:“若是太子即位,排在你前面的则有三位,若岐王即位,程陨霜和隋在山那样的人,心气儿高,不会求什么,你若是有求,岐王未尝不能全乎给你。”
“哦?见善怎知我会求呢?我的心气儿就不高了?”
这倒是让林清语塞,他尴尬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