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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血腥的幼稚的话题,倒让他津津乐道了。

程以璋特意找了个流水潺潺杨柳依依的小溪边烤鱼,三两下就架起了架子,处理了肥鱼,生起了火堆。

郁禾安稳坐着,一会将手伸进小溪里,看着溪水从她指缝溜走,一会学着程以璋扔一条柴进火堆,好像玩得有趣,却不怎么说话。

程以璋也难得安静了一会,终究守不住这样的气氛,开口道:“不用去向驸马解释一下吗?我看他刚刚的样子气得狠了。”

郁禾目光一顿,别过脸去拿柴条:“管他呢!”

“啊!”

郁禾惊呼一声,柴条落地,她蓦地捂住了手,程以璋心一抖:“怎么了!”他站起身正要上前,突然眼前掠过一抹白影,他一怔。

“怎么这么不小心!”低沉略有责备的话,震动着郁禾的心。

郁禾抬眼也是一怔:“你……”

裴聿泽看着柔腻的指腹冒出的血珠,眉心微皱,低头含住。

郁禾蓦地心跳骤停,纷纷乱乱脸上腾地升起了红霞,她感觉到指腹微微紧缩,被裴聿泽捧着的手轻轻颤抖。

很快,裴聿泽离开,深邃的眼眸看着不再冒血珠的指腹眉心稍有松弛,这时他抬眼看向郁禾。

郁禾对上他沉静却灼热的目光,骤停的心跳突然回光返照似的一跳,她立即抽回手,胡乱问道:“你跟踪我?”

她本意只是想缓解这种纷乱的情绪。

裴聿泽蹲在她身前,凝注着她,轻描淡写:“只是方才‘气狠了’,过来散散心。”

郁禾刚刚才稍稍按下的情绪,被他这意有所指的三个字又给震飞了。

被忽略的程以璋摒弃心底的一丝醋意,莞尔:“相请不如偶遇,我正烤了鱼,少卿一起用些吧。”

又是一个不爱称呼他为“驸马”的!

裴聿泽回眸睨了他一眼,转身坐在郁禾身侧。

“只是方才我们只叉了两条。”

“我们”?裴聿泽眉峰冷挑,语气沉沉:“无妨,我们用一条就好。”

他偏首看了眼郁禾。

程以璋道:“公主今日玩闹了半天,许是饿了,不如我与少卿共用一条,这一条给公主。”

裴聿泽淡淡瞥向他:“如今不是在衙门。”

程以璋:“?”

“程编修该称呼我为驸马。”他的语声平淡,仿佛只是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可偏偏又让人听出里头的执着来。

程以璋愣住了。

郁禾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自从成亲后,称呼他为“少卿”的,绝大多数,他从不纠正别人,似乎少卿比驸马更让他满意,今日这是怎么了?

郁禾凑近他些,小声问道:“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之所以小声问,不过是不想之前闹出的那件事被旁人知晓。

听到她终于关心他的伤势,裴聿泽眼底冰冷似乎消融了一般,也偏向她去,眸底含笑:“差不多了。”

“那你今天没吃错药吧?”郁禾睁着眼睛看着他,眼底尽是认真。

裴聿泽眉峰纠了一下,笑意顿消,深深吐纳一息,还得回她:“没吃错。”

郁禾见他这种表情,要怒不怒,要笑不笑的,好像更危险了,她下意识挨着石坡往一边挪去。

突然又被裴聿泽拉了回来,这石坡经年累月,表面已经打磨的十分光滑,郁禾轻巧,被裴聿泽巧劲一拉,她竟顺溜滑了过去,刚好撞上裴聿泽的手臂。

偏生裴聿泽一本正经:“旁边是溪水,小心湿了鞋袜,着了凉,吃起苦药来又哭又闹。”

郁禾脸色一窘,立刻抗议:“我什么时候又哭又闹了!”

“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