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和裴聿泽和离,既然能走到和离,那想来她和裴聿泽毫无感情,没了裴氏,只她一个皇室公主,他们不信不能逼着皇上治她一个“藐视朝廷”之罪!
一直沉默的大皇子终于站了出来,握住郁禾的手,沉声劝解:“郁禾,不得胡闹,快下去。”
郁禾瞪着泛红的眼睛,毫不留情地甩开他,倨傲倔强,丝毫不让。
这一行为,无疑又惹恼了那些带着私心的老古板。
“目无尊长,目无尊长!”
“公主嚣张至此,竟连太子也不放下眼里!”
“国不可一日无母,臣请皇上立傅贵妃为后,请皇上惩处羲和公主!”
“臣附议。”
“臣附议。”
附议的口子随即打开。
郁禾孤军奋战,寡不敌众。皇上面色铁青,冷眼看着。
“臣反对。”
一道清冽的声音压过喧闹,沉沉压下来。众人心下一凛,费劲地扭转脖颈向后看去。
裴聿泽正步入大殿,鹤立鸡群,不疾不徐朝郁禾走来。
郁禾心尖一颤,一股无端的委屈涌上心头,瞬间红了眼角。
皇上原本前倾的坐姿,松怔一瞬,向后靠去。
“裴少卿。”
众人极端的脸色起了四五种变化。
裴聿泽走到阶下,朝皇上行了礼,才转身面向众人,一股气势排山倒海而来。
大臣率先发难:“裴少卿莫不是要为公主狂悖的行径辩解?”
裴聿泽不予理会,只是扬声道:“带上来。”
立即御林军压着几个宫女太监走了进来,众人一瞧,这些宫女太监各个挂彩,衣裳也被撕破,痛得龇牙咧嘴。
御林军道:“启禀皇上,这些人今日像是疯了一般,突然互相攻击了起来,下手狠辣。”
一时间,众人摸不着头脑,静观其变。
裴聿泽又道:“请钦天监。”
钦天监恭敬而入,匍匐下跪,道:“皇上,臣夜观星象,发现宫里灾星入邪,令人性情大变,心浮气躁,至此大打出手。”
皇上惊怔:“哦,对公主可有影响?”
钦天监道:“公主乃大曌的掌上明珠,自然深受影响。”
裴聿泽轻描淡写:“原来公主今日的行为有迹可循,并非尔等所言,年少轻狂。”
猝不及防,众人愣怔半晌,瞠目结舌。
裴聿泽又问:“可有查出源头。”
钦天监道:“微臣起命盘,发现傅贵妃的生辰八字与年份五行相悖”
“胡言乱语!”傅相大怒。
裴聿泽轻笑:“哦,傅相也懂命盘一理?”
傅相语塞。
裴聿泽再道:“听闻当年傅贵妃进宫,应的就是天降祥瑞,若是钦天监乃是胡言,那当年”
傅相面色一僵,众人面面相觑,气势急剧直下。
皇上道:“既如此,立后一事,只能暂且搁置,只是邪星一事,事关公主,可有解法?”
钦天监俯首道:“皇上请放心,微臣已经破了宫里的邪星风水,三日后再办一场曲江流水夜宴,以水破之,即刻。”
皇上大喜:“如此,三日后的夜宴,请众卿女眷列席。”
一套连招打的众人猝不及防,蓄谋已久的事,竟然被裴聿泽三言两语可破坏了,连要求惩罚羲和公主的立场都不攻自破了。
傅相看着裴聿泽的眼神,几乎要撕碎了他才能泄心头之恨,段金柴三人也是沉下了目光。
裴聿泽陪着郁禾出来,郁禾颇为不自在,早上还跟他说着狠话,现在竟得他相助,她不由红了脸。
“那个,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