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沈之禾心中一阵憋闷,古时这么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禁锢了多少女子,她停在沈大郎跟前三步之远,掀起眼皮瞧了他一眼,“不知大伯可否知晓,我爹娘究竟是因何而死。”
话音一落,沈大郎心中一惊,狐疑地打量着身前的少女,心中暗自嘀咕,莫不是她晓得了什么,可当时自己分明处理的十分干净,怕人来查,他连尸首都哄着阿娘烧了,她一个丫头片子如何能得知二郎夫妇的死因。
她在诈自己,得稳住心神,过了明日,他就能将那味仙居收入囊中。
沈大郎讪笑一声,“禾姐儿说笑了,整个红叶镇谁人不知二郎是因染了瘟疫过世。”
“当真?”沈之禾琉璃般的眸子,一错不错地盯着沈大郎,好似想从他眼中瞧出几分心虚。
就在几
人僵持不下之际,酒楼里头传来阵阵脚步声,不过片刻,便瞧见三位大人从里头走来,身后跟着面如菜色的孙县丞。
原是几人方才吃着沈记酒楼的樱桃肉,总觉得差些滋味,又想着味仙居就在对面,便想让沈大郎去买上两块,差人去寻他,谁料过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三人便有些不耐烦。
本想由林大人出来瞧瞧,谁料才站起身子,那孙县丞便万般阻挠,便知外头有异,三人对视一眼,便都起身将拦在自己跟前的孙县丞推开,抬脚从厢房里头出来。
谁料才踏出厢房,便远远瞧见沈大郎将一女子推到在地,三人中性子最为火爆的金大人见此,当下就要撸起袖子上前,打算好好教训一番那欺男霸女的家伙,。
还未走出两步,便听得一道熟悉的嗓音从屋外传来,金大人站定步子,定睛一瞧,豁,果真是个熟人,竟是对面味仙居的小掌柜,早前听周老提起,这丫头瞧着年岁不大,处理事情却有些手段。
他远远瞧见,沈之禾同沈大郎不知说了一句什么,原本他满身气势瞬间萎靡下来,瞧着倒是有几分惊慌,金大人心中稀奇,扭头瞧了眼落在自己身后的两人一眼,抬脚便朝门口走去。
“何事如此吵闹?”随着一道威严的嗓音响起,金大人迈着四方步朝几人走来。
今日不过是为了给孙县丞一个面子,才随他来了这沈记酒楼,虽说这酒楼厨子的手艺还算不错,但这几日,他三人的吃食都是由沈小娘子的味仙居送去,早被她的手艺养刁了嘴,眼下吃着那厨子的手艺,多少差了些味道。
本想着给他留点面子,只说自己极爱味仙居的樱桃肉,让沈大郎去买上一份,奈何等了一炷香这人都未回来,几人等的不耐烦,便打算去对面的味仙居吃上一顿,正好问问那小娘子可有何吃食方便路上带着。
才出门就瞧见了这么一出好戏。
“求大人为我做主!”沈之云挣脱几人的桎梏,扑到金大人跟前,哭道,“民女状告孙县丞无才无德,仗着官职在身强抢民女。”
“休要胡说。”沈大郎正要上前拉开沈之云,“我这闺女早前受了点刺激,如今脑子不清晰,冲撞了大人,实在是小人的罪过,这强抢民女实在是误会,她不知晓我家同县丞早就换过庚帖,是名正言顺的。”
他将沈之云拉到身后,弯着要讪笑着解释。
话音一落,正巧竹楹背着药箱,领着宁大夫匆匆赶来。
“正好大夫来了,替这位娘子包扎好,瞧瞧那位姑娘可正如沈掌柜所言,神志不清。”金大人瞥了眼被沈大郎捂着嘴的沈之云,沉声道。
闻言,沈大郎偷摸着瞧了眼对面的孙县丞,心中惊骇,今日他分明同自己所言,这几位大人吃过饭便会离开,怎的还在此与自己纠缠,想到此处,他不由心中暗自埋怨孙县丞。
何苦非要将这三人请来酒楼用膳,倘若这几人不来,自己哪会惹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