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自己家里的沙发上。
外头的天色灰蒙蒙的,不知是傍晚还是黎明。
她呼吸急促,整个人都还没从刚才的景象里抽身出来。
她抬手擦了下额角的冷汗。
手腕上被桎梏的疼痛仿佛还没褪去。
她定了定神,努力平复呼吸。
糟糕。
居然真是个梦。
她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梦里那个……不,应该是那两个男人,是谁?
棕色的头发,灰色的眼睛,深邃如混血儿的五官……
是黎昼吗?
可黎昼似乎,根本不是他们两个之中任何一个人的样子。
那两个男人像是两个极端,一个极白,一个极黑。
像是天堂中圣洁的天使,和地狱中冷血的撒旦。
但就算如此不同,理智上她还是忍不住将这两个人与黎昼联系在一起。
对号入座。
这梦做得荒诞又古怪。
夏梦抹了把脸,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抬眸看向四周,黎昼已经走了,他的猫还在,就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跟二狗抱成一团,两个小家伙睡得正深。
她起身想去洗一把脸。
路过厨房的时候,看到餐桌上摆着三盘烧好的菜。
似乎已经凉掉了。
夏梦脚步顿了一下,然后收回目光,进了浴室。
洗了个澡。
总算洗去了一身的黏腻。
夏梦出来看了一眼时间,早上6点20分了。
外头的天色越来越亮。
出来的时候,沙发上已经没有那只猫的踪影了。
二狗缩成一团还在睡,被猫压得扁扁的,整个陷进了沙发里。
不知怎么的,夏梦陡然就想起了刚才自己在梦里被那个黑衣服男人压在枕头堆里吻得喘不过气的画面来。
夏梦撇撇嘴,伸出指尖戳了二狗脑袋一下。
她没好气地嘟囔:“……怎么你也不争气。”
……
十分钟后,夏梦抱着被子和一套床上三件套,敲响了黎昼家的门。
黎昼似乎不在家。
她按了很久的门铃,都没人开门。
就在他转身准备走的时候,房内的人才终于姗姗来迟地打开了门。
黎昼打开门,单手握着门把,另一只手按在门框上。
他垂眸看她,
轻声问:“怎么了?”
夏梦的视线下意识落在他裸露的胸膛上。
他没穿上衣,下半身穿着一条宽松的长裤。
他似乎刚醒,眼中还残留着一点睡意。
他睡得似乎并不好,额间,颈间,都是密布的薄汗。
夏梦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的左胸胸口。
与她梦中那两个男人不同是的,他的胸膛上并没有那个纹身一般的印记。
其实她知道梦里那个印记是什么。
应该是刻印的标记。
她没有亲眼见过,但据说哨向刻印之后,两人的身体上会浮现出刻印的图腾。
图腾的图案每个人都不一样,位置基本上要么在左胸口,要么在脖颈,要么在腕动脉上。
黎昼颈上和手上都没有刻印的痕迹。
此时她确认了,胸口也没有。
夏梦面色如常地收回视线。
她:“昨天不是答应了要送你被子和三件套嘛。这不?我给你拿过来了。还有啊,我睡着了你可以直接叫醒我的嘛。你昨晚该不会又是在卧室里坐着睡的吧?”
黎昼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