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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想象中的亲吻没有到来,反而下唇被捏住,露出尖尖的牙齿,她茫然无措睁开眼睛,巴巴瞅着不按常理出牌的裴相。

裴少疏用手指轻敲她的齿尖,声音如霜似雪:“牙齿如此尖锐,还说不是小狗?”

“……”

真的不是小狗!

轻莺窘迫得满脸通红,还好裴相现在醉酒,否则也太难为情了……

她噘起嘴巴,有点气愤:“大人喝醉酒欺负人。”

“没欺负人,”裴少疏单手托腮,好整以暇凝视少女,“欺负小狗。”

轻莺简直想当场汪汪叫。

有些人看着神态清明,实则已经醉昏了头,否则怎会如此强词夺理还无理取闹。

跟醉酒的人是没法讲道理的,轻莺默默告诉自己,眼下是接近丞相最好的机会,过了这村没这店了,毕竟裴相很少喝酒,更别说喝醉。

她得好好把握。

轻莺垂眸继续为他上药,其他先不急,处理伤口要紧。待药膏抹匀,精致的腕子上覆着一层白霜,鬼使神差的,她倾身低头在牙印附近吻了吻。

一触即分,像是晶莹的水珠划过,不留痕迹。

这是轻莺第二次吻到裴相,上回是在醉春坊,浅碰耳垂,这一次是趁着他醉酒,胡作非为。

也不知明日是否会受罚。

二人靠得极近,裴少疏怔了怔,忽而抬起另只手揉揉轻莺的脑袋,动作缓慢轻柔,像是在抚摸什么稀世珍宝,温柔得不像话。

耳畔发出噼里啪啦的炸烛花的动静,蜡油缓缓滴落,暖光勾出如峰眉弓,高挺鼻梁,一片薄唇。

轻莺头一回在他眼中窥见似水般的柔情,好似高山之巅的雪莲悄然绽放,不慎被眷恋温柔的皮囊所蛊惑,忍不住轻声撒娇:“大人,好舒服……”

裴少疏却揉着她的脑袋道:“小狗真乖。”

“…………”

对着狗才会露出如此深情的眼神是吧!

轻莺气结,万万没想到难得可以肆无忌惮贴近裴少疏,对方却不拿她当人,这该怎么亲热?总不能上去像小狗一样舔两口吧!

“小狗会给你上药吗?”她咬牙切齿。

“你会。”他答。

“小狗会亲你手腕吗?”

“你会。”

“小狗会说话吗?”

“你会。”

轻莺试图挽救:“所以我是人。”

“你是小狗。”裴少疏不为所动。

到底喝了几坛子啊!醉成这副德行。

罢了,不能计较。轻莺抿抿嘴唇,不就是明日酒醒受罚吗,事已至此,不如再放纵些。

她上前双臂环住裴少疏的脖颈,嗅到清泠的淡香,伏进坚实温热的怀抱,顺势坐在腿上,对方的寝衣薄且贴身,贴着格外舒服温暖。

轻而易举窝进裴少疏怀里。

凑近些许,轻莺乖巧万分倚在裴少疏胸膛,后颈搭在男人臂弯,抬起脸能望见丞相大人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条流畅干净,喉结微微凸起,最重要的是他的肌肤没有泛起红晕,完全不像个醉酒之人。

给了轻莺一种此刻裴相很清醒的错觉。

若是对方没有醉酒朦胧,估计自己这番大胆举动早已经被丢出门去。

她亲昵地在人怀里蹭了蹭,试图蛊惑醉酒的人,软着嗓子问:“大人,奴婢抱起来舒服吗?”

裴少疏拢住她的脑袋,抚摸少女顺滑如墨的青丝,毛绒绒的发丝摸起来手感十足,忍不住感叹:“小狗毛真软。”

轻莺:“……”

有本事别摸头发呀!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是小狗,她攥住裴少疏没有受伤的那截手腕,引着往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