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轻莺左思右想,最后从软榻上跳下去,来到桌前端起醒酒汤,捧到裴少疏面前,请他喝下去。
夜里的醒酒汤有安眠之效,喝下去裴相用不了多久就会困倦,这样对方就不会再缠着自己戴项圈,可惜的是,她的引诱大计又泡汤了,泡的还是醒酒汤。
裴少疏皱眉望着味道不好闻的醒酒汤。
轻莺只好哄道:“大人把这个喝下去,奴婢就戴好不好?”
“此言当真?”
“奴婢发誓。”
“我不信。”
“……”
好难哄。
轻莺盯着手里的碗出神,瞬间计上心头,往自己口中倒了一口,却没有吞下去,打算学着秘戏图里的花样,嘴对嘴喂给裴相。既能亲密接触,又能让他喝醒酒汤,简直一举两得。
自己真是聪明。
她踮起脚尖,扒拉住裴少疏,噘起嘴巴尝试靠近,炽热的呼吸交错,二人已是鼻尖对鼻尖,只差毫厘便可吻上。
最紧要的关头,裴少疏与她拉开距离,眉心拧着,眸底一片清明,轻莺以为对方已然清醒,不由得涨红了脸,连带那口醒酒汤直直咽进自己腹中。
裴少疏望着她没有言语,轻莺心里直打鼓,打算跪下认错,就听见丞相大人略微嫌弃的冷然嗓音。
“不亲小狗。”
刚跪下半个膝盖的轻莺:“……”
小狗招你惹你了,不让上榻不让亲,戴项圈倒是乐此不疲!
最后折腾到后半夜,轻莺总算是哄着裴大丞相把醒酒汤喝下去,自己也累得筋疲力尽,没心思再思考别的,只想回自己的屋子睡觉。
窗外月光隐在云层后方,渗出一段朦胧的光影,看起来静谧安逸。
临走前,轻莺对裴少疏道:“大人,奴婢先行告退。”
脚未踏出房门,忽然手腕被身后男人攥住,裴少疏动作干脆利落,把金项圈从后罩在她的脖颈上,轻轻一推她的后背,眨眼的功夫轻莺已在门外。
轻莺头脑发懵,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裴相把项圈给自己戴上了,然后就把她丢出门!
这下想还都还不回去……
门口不远处的两个看守正好奇地盯着她瞧,轻莺忽然脸皮一薄,捂着脸落荒而逃。
等明日大人清醒后再物归原主吧。
……
翌日辰时,天晴风静。
丞相府静谧无声,两三道清风悠悠而过,吹至西南桂花树旁,裴少疏独坐幽亭下,两侧环亭栽种桂花,密密叠叠,香气熏衣。
手里握着一截檀香木扇骨,他正垂首用小凿子雕花,动作细致认真,轻慢谨慎。
恬淡雅逸,自是
安然。
轻莺到来时看见的便是眼前这幅幽静画卷,亭子中央端坐的人眉目清隽,不笑时神色冷淡,好似永远拒人于千里之外,与昨夜全然不同。
有些人清醒过后并不记得醉酒之事,也不知裴相还记得几分。
她怀里揣着金项圈,小心翼翼凑近亭子,直到整个人完全站在亭内,裴少疏抬头瞥她一眼,垂眸继续雕扇骨。
“何事?”他口吻听不出波澜。
如此冷静的表现倒是让轻莺忐忑不已,难不成都忘了?可是门口的看守应该会告诉他自己来过吧,怎么什么都不问呀……
从怀里捧出金灿灿的八宝如意项圈,把它递到裴少疏眼前,小声说:“昨夜大人吃多了酒,把项圈戴到奴婢脖子上没有取下,大人将奴婢推出了门,所以现在才来归还,望大人莫要怪罪。”
“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的道理?”裴少疏未曾抬眼,始终专注于手上檀香木扇骨。
“可是大人喝醉了呀,醉酒不清送的东西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