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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笑颜。

穿好衣裳,轻莺把绯红飘带挂在洁白臂弯,拖着长长的丝绸飘带在屋内正中央站定,选好裴相一进门就能看清的角度。

许久不练,已然记不清胡旋舞的步法,为了待会儿不在裴相面前出丑,得先找找感觉。她边回想边起步,双手高举,脚尖轻点地面,轻快旋转。

舞步越转越快,披在臂弯的飘带随之翩然挥动,红艳得如同一圈圈扩散开来的绯色水波纹,美得步下生花。

偏偏这时飘带不听使唤,兀自缠上身躯,旋转间,轻莺被自己的舞衣绊倒在地——

反应过来之时,她已经被自己的飘带缠住腰腿,趴在地上。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轻莺半趴在地上使劲浑身解数解飘带的时刻,门外有人推门而入。门响,她诧异抬眸,恰好跟裴少疏那双冷冽的双眸撞个正着。

诡异的沉默骤然蔓延。

轻莺上半身趴伏在地面,双腿缠住绯红飘带,用尽最后的力气扑腾了几下,双眼定定瞅着裴少疏,犹如被冲上岸的一条狼狈无助的搁浅鱼。

裴少疏:“……”

第25章 胡来 愈发放肆,下去。

“大人, 你能不能先出去……”轻莺欲哭无泪,这不是她想象中的惊艳出场。

她应该提前听见裴相即将进门的声音,摆好妖娆惑人的姿势等待对方推门而入, 在他踏入的瞬间就翩然起舞, 晃人一个措手不及,用绝妙的舞姿撩动对方心神才对。

如今却……毁于一旦。

见状, 裴少疏冷笑:“没记错的话, 这好像是我的卧房。”

他进屋关紧门,眸光低敛,居高临下俯视地上乱扑腾的小细作, 在训斥她“胆大包天”和“成何体统”之间选择了默然不语, 不仅没有言语, 甚至随手拖了一张黄花梨木圈椅坐下, 好整以暇打量着她。

仿佛要亲眼观赏她如何解开束缚。

顶着男人直白的视线, 轻莺双颊滚烫, 好丢人, 已经不知多少次在裴相面前出丑, 而且被盯着解绳子莫名有点羞耻……裴相半丝移开视线的打算都没有。

她垂下脑袋费劲吧啦地解开缠绕的红绸飘带,狠狠甩到了一旁。

沉默仍在蔓延。

缓缓站起身,绯红的衣裙如同晚霞般明艳耀眼, 她原本就生得白, 裸露的玉臂与半截纤腰皆泛着莹润白皙光泽,身子一晃,当真像极了一尾红锦鲤,尽态极妍。

裴少疏单手杵着肘臂,不动声色瞟过去,嗓音凉瑟:“偷进卧房, 意欲何为?”

起初看见本应当尽忠职守的两个看守在他推门时突然退开就觉得奇怪,还当是二人干了亏心事怕受到责罚,原来是偷偷放了这小细作进屋,怕扫了自己“雅兴”才避嫌自行退下。

好本事,都能指使他的守卫了。

敢私自进他卧房的人,这是头一个。

屋里每一样物件陈设摆放他心中了如指掌,只轻轻扫一眼便知轻莺除了换衣裳,没有碰他屋里的任何东西。身为细作,偷溜进主人卧房却什么都不翻看,一心一意用美色/诱人,也不知是太傻还是太单纯。

他素来厌恶未经允许随意触碰自己东西的人,好在这小细作傻到太过无害,没有随意乱摸乱碰,竟令人生不出气来。

但也休想轻易混过去。

轻莺一愣,连忙摆手否认:“大人明鉴,奴婢没有偷金子呀!”

“谁说你偷金子了?”裴少疏不明所以。

“不是大人问奴婢为何在卧房偷金嘛……”

“偷进,”裴少疏加重口气,又嫌不够多添一句,“偷偷进卧房。”

轻莺低头思索,不知如何解释,而后小心翼翼捡起地上的飘带,重振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