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无端地觉得自己应该打电话了。
杨伊曼最近似乎心情还不错,评职称的材料已经递交上去了,虽然没有用到上次找杨淞爷爷记录的那些文件,但平时的时间基本都一头扎进科研和课题里,因此评定职称和课题的内容一样都不少,语气里是满满的志在必得。
杨淞也替她高兴,又想起回忆录上的内容,忽而问道:“妈,爷爷当年被迫离开测绘队,是因为发生在东北的事故吗?”
刚刚还沉浸在喜悦氛围中的杨伊曼慢慢回过神来:“哪场事故?你说回忆录上写的吗?”
杨淞脑海里闪回了一下:“我记得好像是吧,有个姓江的队友因为因为那件事瘫痪了,但是你说巧不巧,我还真有个前同事也姓江?”
杨淞说这话的时候,杨伊曼已经起身把那本厚重的回忆录拿到了桌边。回忆录很厚,密密麻麻地留有不少手绘图纸和记录,她翻了翻,并没有找到杨淞说的信息。
“也姓江?”
杨伊曼曾是自己岳父的学生,张文鑫当年任教时偶然也会提起这段往事,但却并未提及受害者的名字。她成为张文鑫的学生时张文鑫已经离开测绘队很多年了,换句话说,那场事故的离她的生活其实很远。
“怎么了?你觉得你前同事是这个人的后代?”
杨伊曼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的事情有什么好追究的,如果就因为大家都姓江,好像也有点过于离谱了。天底下姓江的人那么多,江字在百家姓里都能排上前面了,再说了,就算真是当年那个人的后代,进入这个行业也不奇怪。
“那没什么吧?”杨伊曼说道,“就算是,你过好你自己就行了,都是以前的事儿了。过去几十年了,该释怀的早就该释怀了”
杨淞想了想,也不知道说什么。
是啊,感觉是没什么。也许江思雨早就知道了这一切,才会在过往的三年中不断地在她面前试探她的底线?不过她本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要是真知道了,恐怕根本不可能是这么一副态度?
杨淞正准备挂了电话,杨伊曼突然来了声:“你最近怎么样?”
杨淞敷衍地说了句:“还挺好。”
“谈恋爱了?”
“”
“你怎么知道的?”
杨伊曼笑了,“你可要知道,我都是我生的,我还能不清楚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杨淞:“”
杨淞被杨伊曼的一番大言不惭给秀到:“看来您很了解我嘛?那您分析一下,我在工作缠身的情况下,能和谁谈恋爱?”
“就上次你左肩挫伤的时候来看你的那位啊。”
“何出此言?”
“第一,你们这回出团队的就三个人。几天之内他来看了你两次。”
“那就不能是团队里那两个男人吗?”
“退一步,我最近在网上还点小名,我就不能网恋吗?”
“不可能。那两人都跟你至少同事了三年多了。”
如此斩钉截铁的话,杨淞都不知道怎么反驳。
“我当时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就是挺喜欢你的。”杨伊曼最后总结道,“我看人还是很准的,毕竟二十多年了我带过那么多届学生了。”
杨淞差点以为杨伊曼下一句就要脱口而出‘你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猛地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妈妈,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放下了手机。
“不过你喜欢他吗?喜欢他什么呀?”杨伊曼看小年轻谈恋爱的时候看多了,轮到自己女儿的时候,还挺稀奇的。
“”
被这么一问,杨淞还是思考了起来。
一开始有点讨厌,但是出于职场上的关系还是违心地礼貌客套,甚至带着点心不甘情不愿的讨好。后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