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馨点头,忽而左右扫了扫,压低声:“其中还有几个我们学校的,你猜有谁。”
詹洋:“谁?”
“汪宝儿!”
詹洋总算转过头,不解:“她?怎么会。”
程馨不屑地撇嘴:“你还同情她?当初要不是她造谣你,你至于退学吗?”她猜测,“推理时间线,在她造谣你之前,她已经被猥亵了,她是不是心里受创了,见不得你好?可是冤有头债有主,又不是你害她的…其实她也蛮可怜,名气太大,消息想蛮都瞒不住……”
程馨后来说什么詹洋已经听不见,她神思恍惚,脑海里不由浮现当时的情景,身体失控地微微颤栗。程馨知道的是,汪宝儿造谣她,她打了汪宝儿一顿;程馨不知道的是,汪宝儿带着人……
“洋!詹洋!”程馨摇她一下,“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你看那边,说曹操到曹操就到。”
詹洋望过去,一个很像汪宝儿的背影。
她牙关情不自禁的咬紧。
程馨感叹:“汪宝儿心态真好,发生了这样的事,在学校传的沸沸扬扬,她居然还照常上学,这会还有心情出来玩。”
“汪宝儿”旁边站着个男人,异于同龄人的青涩,显然是在社会上摸爬打滚过的成年男人,身材魁梧,气质油腻。
“汪宝儿”时不时地跟他说些什么,两人姿态亲密。
程馨要吐了:“她眼光也太差了吧,是不是陷入受害者情结了。”
詹洋捏紧拳头,手指掐进手心,她克制着收回视线,对程馨说:“不是她。”
“啊?”程馨眯着眼定睛一瞧,“啊,确实,不过长得好像啊。”
杯弓蛇影,詹洋甩了下用力过度发麻的手臂,起身说走吧。
程馨点点头,“行,去喝两杯。”
两人捧着奶茶,去咖啡店挑了两本书,又晃荡了些服装店,出来时天空乌沉沉的,远处偶有獠牙似的闪电闪过,似要下雨。
上车后果然飘起细雨,落在车窗上,点点滴滴,一条条湿痕,像蜗牛爬过的痕迹。
程馨见詹洋望着窗外,神情恬淡,似有心事,便没有打扰她。
詹洋安静时气质柔软,初见时,程馨怎么也想不到詹洋性情如此肆意乖张。
印象最深的不是詹洋常跟人打架,而是在开学前的军训演习上,全年级学生都在烈日下昂首挺进,唯独詹洋在说了声“这有什么意义”后离队远去,任凭教官吹烂哨子,詹洋也没有回过一次头。
她背道而驰的身影像侠女般飒爽,一头红发正如侠女手中“独自洁、抗腐恶”的红樱枪。
程馨心中泛起一股奇异的悸动:原来女生也可以不听话,不完美,也可以离经叛道,也可以敢作敢当、敢爱敢恨。
第0006章 软弱是懦夫的行为
(六)
离别之际,程馨才想起一茬,打破了车内的静谧,“对了,你明天有空吗?单学长邀请我们去他家参加生日宴。”
她用手肘戳了戳詹洋的腰肢,好言相劝:“去吧,再给他一次机会呗,我看他比那些跟着汪宝儿造你黄谣的男的好得多多了。”
詹洋回眸,眼底有一丝嘲弄与哀伤,她喃喃道:“可是程馨,对我而言,他的袖手旁观,何尝不是一种伤害呢?”
……
失眠了,天光擦亮时詹洋才堪堪入睡。
她做了很长很远的梦,梦见和单淼在操场散步,有个人跑过来求助说她的小狗听不见了,她哭喊着,突然发了疯似的把手伸进小狗耳朵里开始掏,掏的鲜血淋漓。詹洋出声阻止,发现自己发出的是两声狗叫,她惊得低头一企鹅群:915868331看,满身的血,湿漉漉的肠子铺满脚掌。而单淼和汪宝儿站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