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懵了会。
有些困惑地说:“你尿了。”
凝视她绯红的脸颊,心想,在他跟前尿床,很丢脸吧。
这算报复了吗?
紧绷的神经刹那松懈下来,疲乏得谭周游脑海产生一片刻的空白,他们是为什么打架?
詹洋听到他的话,羞愤不得,破口大骂:“你个傻叉,这才不是尿!”
她的声线本就绵软,此时略带纵欲后的沙哑,失了往日的气势。
谭周游勾了勾唇,有嘲笑的意味。
他学着她复才的动作,用裙子在她底下一擦,丢在她脸上,“你闻闻。”
混着汗液、精液和潮液的裙子,气味复杂,詹洋立即屏住呼吸,丢掉一边。
嘴硬地咕噜,“反正不是尿。”
谭周游不与她争执,松开了手。
詹洋立即扯过被子盖住下半身,在底下提穿内裤。
谭周游坐在床边,抓了下头发,捞起地上的衣服套头。
这个角度,詹洋能看到他被内裤紧紧包裹,贴着腹部,有些露头的生殖器。
他好像射完以后,都没软下来。
好热,等会就把电闸打开。
詹洋转开视线,无意识地盯着上方,天花板蜿蜒着水渍,詹洋启唇,似乎它能凝结成水滴落下,解她的渴。
“我渴了。”她说。
谭周游侧头。
詹洋裸露在被子外的肌肤,全是红红紫紫的痕迹,是两人扭打时留下的。
浓密的头发早已湿透,沾粘得哪哪都是,脸颊被烘得通红,从眼皮,一路氤氲到隆起的胸口,嘴唇干裂起纹,正用舌尖轻轻润泽着。
很奇怪,明明是前所未有的狼狈模样,谭周游却觉得她像换了水后,褪去表层粘液的一尾金鱼,愈发的瑰丽绚烂。
有着令人不敢直视的澄澈与美丽。
他压抑住身下那股怪异的,令他恐惧的冲动,穿上裤子后,去给她倒了杯水,搁置在床头。
未料,詹洋细白的手,没有去拿水杯,而是,握住了他的手臂。
第0019章 浑噩
(十九)
詹洋握着他手臂,迟迟没有说话。
水润的目光,胶粘在他脸上,眼尾摇曳两抹她自己都没能察觉的媚色。
谭周游不自然地把她的手拿开。
詹洋差遣他,“喂我喝。”打斗得太激烈,又做的太满,此时四肢乏力,小腹隐隐抽痛。
谭周游迟疑片刻,把水杯递到她嘴边。
得益于照顾缠绵病榻母亲的经验,谭周游喂得轻而缓,半杯水下去,竟然没有漏出一滴。
詹洋解了渴,回味起身体那股奇妙的甘甜,又起了作怪的心思。
不过,先要把电闸解决,实在太闷太热了。
不知道谭周游是怎么在这蒸笼里度过日夜的。
詹洋忽而想起什么,低头瞥了眼厚实的被子,问他:“诶,你哪来的新被子。”
谭周游侧眸。
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是白痴吗。
詹洋怒了:“你什么眼神?”
谭周游冷淡解释:“买的,行了吗,大小姐。”
詹洋:“你哪来的钱?”
谭周游:“打工赚的。”他复把视线投向远处,失焦地沉默着。
刚刚的边缘性爱,没有性与爱的意义,更像是一场崭新的侮辱和暴力。这一次,他反击了,可他没有丝毫轻快,反而陷入更深的浑噩当中。似乎从出生起,他便处在不安和绝望中,正如蒙克说的,死亡尾随着他,形影不离。
这样的日子,跟死亡本身,又有什么两样?
也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