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息。
就这么一声,错觉似的,却让她整个人脊背发凉瞬间清醒过来,紧攥着胳膊上的软肉,再也不敢有所懈怠。
戚雪就这么强撑着熬了一整晚,直到天色露熹微,外头的鸡鸣狗叫声渐起。
“少东家,您没睡好吗。”早上兰塔在院外扫地,见我出来有些拘谨的站直了身子,“窦大娘在起锅了,我给您拿点热糖茶来润润嗓子?”
想也知道她的脸色必定很差,戚雪笑了笑摇头道:“不用,你忙。”
戚雪不想被一眼看出状态,回屋在脸上又补了些胭脂水粉,这才瞧着气色比方才好些。
虽然昨晚上‘他’没有再来找她,但一晚上都够呛,不可能总这么熬着,还得想个法子驱驱邪。
戚雪思来想去,找来谭叔,跟他交代了一下这两日需要注意的事情,谭叔疑惑问:“少东家要出门去?”
她爹和哥哥还没回来,若非是出了这档子事,按理说戚雪确实不该这个节骨眼上出去,家里头没个能拿主意的人。
戚雪解释道:“有些急事须得马上处理,就是去趟隔壁山头的金龙寺,这两日辛苦你多盯着些,我借林哥儿家的马快去快回,顺利的话两日足矣。”
谭叔以为是什么跑腿的差事,又接着道:“这山路听说颠得很,兰塔也会骑马,若不是什么要紧事,我让他帮着跑一趟?”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戚雪觉得这事本就不光彩,自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再说现在明府家那媳妇生狐狸的事情在镇子里传开了,保不齐后面还会有什么幺蛾子,万一给联系起来,白惹一身骚。
而且求佛这种事不亲自去,托人转述说不明白,心也不诚。
“不了。”戚雪摇头,“这事非得我自己,就这么定了。”
他们镇上自己养马的门户不多,戚雪到隔壁驿站的林哥儿家借了马,又再上街买了些干粮水囊,为了能在天黑前赶到金龙寺,匆匆便上路了。
金龙寺在隔壁山头上,那寺庙的方丈住持是位远近闻名的得道高人,想求他指点迷津的香客数不胜数,是以金龙寺的香火也是长盛不衰。
这一路遥远,即便是马不停蹄,戚雪赶到金龙寺门外的时候也已经是过了酉时,山外天边的云霞红成了一片乌沉沉的颜色。
月亮初露云层,其他香客都已经早早下了山,只剩一个小沙弥将偏门外的落叶扫尽,将要关门落锁。
戚雪忙不迭冲上前去:“小师傅留步!等等!”
那小沙弥抬头看了眼,只见山道上一女子风尘仆仆而来,他倚着扫帚双手合十浅声道:“女施主,今日时辰已晚,已经闭寺了,若要进香,请明日再来罢。”
已经要入夜了,戚雪本就彻夜未眠,又奔波一整日的山路,早就困倦不堪,将那高大的佛寺当成了唯一的庇护伞,恳切请求道:“小师傅,着实是事出有因,就请通融一次吧,我被邪祟缠身,当真已经别无他法了,这才千里迢迢至此……”
那沙弥闻言仔细端量着戚雪的脸色,似是并未觉得她的精气神有什么不妥之处,他面露难色,却又架不住她这般可怜央求,只好勉强道:“跟我来吧。”
夜晚的佛寺非常安静,不远处隐约还能听见僧人们晚课的诵经声,密密麻麻的低吟着,路过的佛堂里金刚怒目嗔视,戚雪却觉得非常安心踏实。
小沙弥一路将她带进了戒律堂,虽然戚雪的本意是想求见方丈,但从他口中得知方丈在做晚课不得打扰,可以先让他的师父帮着看看是否能够化解。
确实是天色已晚,这小师傅将她带进来留宿已然是通融,戚雪也不好叫人太为难,道谢应允。
没多久,戚雪就见到了这位小沙弥的师父,是一位看起来孔武有力的武僧,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