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双手抱头!快!”
有个老人突破防线冲了上来,不等任何人反应,她已经跳起来猛抱住陈文嘉的后背,咬上了陈文嘉的脸颊。
陈文嘉下意识疼痛尖叫,但她不敢将老人甩出去,只能去捏老人的下颚。
刘白安见状,连忙上去拉扯老人,他道:“松开,阿姨你松开,这样做是违法的,您一把年纪了,别动肝火,我们会给您和您的家人一个公道,也会给社会一个公道……”
老人毕竟体弱,在加上陈文嘉和刘白安等人的阻碍,她很快就脱了力,抱着陈文嘉的后背痛哭,嘴里喊着:“安平啊!我的女儿啊!安平……你走了我们孙几个怎么办啊,我们小满还没满一岁啊呜呜呜……”
安平。
张安平。
陈文嘉的班长张安平。
老人埋在陈文嘉的脖颈间,悲伤的哭调全部传进陈文嘉的耳朵里,她温热的泪水也沾在陈文嘉的皮肤上。
张安平、王素、周辉、王彪、张白虎……
一个又一个死去的面容在陈文嘉脑海里划过。
“我……”
陈文嘉说不出话。
极致的恐惧和悲伤如滚滚浪涛席卷了陈文嘉,她的心肺紧缩到极致,这让她僵硬在原地、几乎要窒息。
陈文嘉觉得五脏发疼,这让她不得不大口大口的呼吸。
呼吸间,她去看她不敢看的观众席。
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
有愤怒哀拗到极致的、有兴致昂扬拍视频的、有防止他人冲上前的……
现场噪杂一片、混乱无比,这让空气都化为骇人的戾气,全部扑向陈文嘉。
可怕。
太可怕了。
真的太可怕了。
陈文嘉鼻子和喉咙的酸涩一并涌出,堵得她喘不上气、耳朵边也嗡嗡作响。
她直面人类的恶意,而这恶意后的悲伤又让她生不出一点反抗的力气,于是她就像被诱捕住的牲畜,颤抖地缩在原地,害怕到只能一动不动。
所有的护盾都被冲破,陈文嘉的心被悲伤和恐惧冲撞着,信念又要成为废墟。
瞳孔涣散又聚焦,恐惧间,她突然发现在审判庭入口处站着三个人。
楚循、赛德、还有丁寒。
楚循的表情带着他常有的谦和,但看他的眼神,他仿佛在说:看,这便是你的下场。
赛德的脸太苍老,他望着这混乱的场景,好像又叹了口气。
至于丁寒,他的手握成了拳,眼睛好像有些发红,但他看了没有任何表示的楚循一眼,最终沉默着站在原地,像之前那样垂下了眼睛。
三人衣冠楚楚,站在人类权力的顶峰,而他们从上而下投出来的目光,轻轻地、静静地落在了一个深受人民憎恨、全身脏污不堪的无罪之人身上。
陈文嘉深深地看了丁寒一眼,然后扫视审判庭的众人,只觉一切都十分陌生。
此时此刻,她终于知晓和全人类站在对立面会有怎样的感受。
世界抛弃了她,死寂漫了上来。
此时没有人会比陈文嘉更孤独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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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里不自觉流出了眼泪。
刘白安让手下带走了老人,自己狠狠扯住陈文嘉的臂膀,按着她的头押送出审判庭。
他看着这个令人深恶痛绝的罪犯的泪水,嘲讽道:“哭什么哭?现在知道自己干的都不是人事,知道害怕了?”
陈文嘉已不愿再用贫瘠的话语去解释自己深痛的绝望,只是流着泪水,任由刘白安把她拉出去。
审判庭变成了这个混乱的样子,初议已经进行不下去,得把犯人转移。
今天是罪犯陈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