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28 / 30)

銥誮

二岁那年乘坐空轨出事了。”

终于轮到陈文嘉打断了,她不想让丁寒把所有的事情全揽到自己身上。

但丁寒听着陈文嘉的话,沉默了,他低着头,不自觉握住了手。

像是在接受受害者的控诉。

陈文嘉看丁寒的样子,觉得自己更应该说明白了:“没有亲戚愿意领养我,所以我被送到了福利院。”

按照东联规定,18岁以下孩童在无监护人情况下,将由当地福利院统一照顾,所以她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陈文嘉听话懂事,学习刻苦,她成功考进东联师范大学。

她选择东联师范大学的原因无他,东联师范毕业后工作包分配。

工作后,她将成为一名受人尊敬爱戴、享有国家多种福利补贴的人民教师。

福利院的看护员张春丽是陈文嘉的临时监护人,也是陈文嘉在这世界上最亲的人,她叫她张妈妈。

但是在陈文嘉高二那年,张妈妈被诊断出有患上基因疾病的风险。

陈文嘉刚上大一时,医院给出了张妈妈的具体诊断说明书,她患上了俐症。

俐症,一种由基因限制导致的病,会使人的细胞迅速无序增殖,只能通过大量细胞移植勉强维持生命,而这需要很多钱。

张妈妈的丈夫和其他亲人早已去世,福利院与政府的补贴也是杯水车薪。

刚上大一的陈文嘉没有办法,贷了款,并不断做兼职挣钱,那时候,生活压得她无暇顾及其他。

张妈妈刚开始病时,她们的钱还能维持药物开销,但后来张妈妈要进行多次的细胞移植,她四处借贷,直到借无可借。

但张妈妈还是离开了,什么都没留下,除了银行巨额的贷款。

张妈妈收养了一个叫空空的孩子,张妈妈死后,陈文嘉和空空相依为命。

陈文嘉刚成年,没有经济基础也没有结婚,没有领养孩子的资格。

于是空空被送到了福利院。

陈文嘉在上完课做完兼职后,会去看望空空。

但在一个周末,陈文嘉提着空空想要的洋娃娃去看她,刚到福利院所在的街道,就见路口围着一群人,旁边还停着救护车。

“诶,文文!快过来!空空这孩子被撞了!快送她去医院呀!”

有护工看到了陈文嘉,着急的招呼她过去。

空空?

空空出事了?

陈文嘉脑子一嗡,身体都软了,整个人晃晃荡荡的走过去。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上的救护车,怎么缴费的了,无力感和绝望深深笼罩着她。

那天空空在手术台上时,她出了医院,乘坐三路公交车到了一品居小区,给11号楼3单元601家的小女孩上了语文课。

那天她讲了什么内容来着?

她记不清了。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赚钱。

得赚钱。

只有赚钱,她才能给空空交医药费,才能还贷款,才能活下去。

那段日子是陈文嘉人生中最昏暗的时刻。

医院、工作、学校。

她在三者之间来回奔波,濒临崩溃。

她无比期待生活中出现一只救援之手。

所以当新上任的院长给她介绍了一个律师,律师说只要相亲成功并且生下孩子就可以获得一大笔钱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在人走到绝路时,道德荣辱、自尊自爱这些思想的束缚力就自然被削弱了。

那时候的她,没有什么不能失去的了。

陈文嘉道:“我上空轨,是我自愿的,没有任何人强迫我,而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