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大窟窿,腹部也在不断流血。
她的衣服也被扯断,露出雪白的胸脯。
此时她如此狼狈,如此落魄。
而她之所以会遭受磨难,全是因为他。
丁寒酸涩无比,他推着陈文嘉,想去看她的眼睛。
他哽咽着道:“陈文嘉,你不该来这里。”
丁寒十分清楚,如果不是为了他,陈文嘉不会来这里。
是他害了陈文嘉。
泪眼模糊间,丁寒抚摸上了陈文嘉的脸。
他又要说那几个字,虽然她不喜欢,但在这种时候,他只能说这几个字。
“陈文嘉,真的,真的很对……”
“怎么又要道歉?”
他还没说话,陈文嘉就打断了他。
她把手绕过丁寒的膝盖,将他从玻璃箱中抱出来,放到自己腿上。
他们的身型正正好,这样抱很是合适。
流弹打中了牢笼的硬钢,激光枪的光流来回横斜。
在混乱的黑暗里,他们有着独属自己的宁静。
陈文嘉笑得有些无奈,她叹气道:“丁寒,你怎么这么喜欢说对不起啊。”
不管怎么样他都说对不起,从认识以来,陈文嘉已经记不清他说了多少个对不起。
她当然知道她不该来,她还曾放言说如果丁寒再成为阻碍,她会毫不犹豫再次杀了他。
但在丁寒有危险的时候,她明明知晓命运,却还是来了。
“不要再说对不起了。”
陈文嘉抬头看着虚空,慢慢道。
她的血液正在流失,神经也泛着疼,这让她觉得浑身发冷、意识麻成一片。
人类的情感和想法都太复杂,此时陈文嘉不愿细想其中的纠葛,她只知道,她来这里并不想听丁寒说对不起。
狂人监狱顶上的灯灭后,未散尽的热支起点光亮,远远看去,像是满天繁星。
流浪贼们已经全聚集起来,正和关山月的人交锋。
其他笼子里的怪物全被无人机搅碎,墙壁上的射线枪也被罗大飞破坏。
地狱中心处,一片静谧。
“丁寒,我们分开好久好久,再次见面的时候,其实没有别的话可以说。”
他们这么久没见面,不管什么命运纠葛、不管什么过去未来,此时都不应该说对不起。
雪花项链发着微光,陈文嘉亲昵地抵着丁寒的额头,鼻尖相对时,她说:“在这种时候,丁寒,我告诉你,再次见面的时候,这种时候不应该说对不起,不管你在想什么、要做什么、周围怎么样,都不应说对不起,应该说……”
“我爱你。”
在这种关键时刻,陈文嘉终于适宜了一次。
久别重逢,他们不应该说别的话,说什么都不合时宜。
他们都应该说:我爱你。
罗大飞终于拿到了权限,崔云的特种作战小组冲了进来。
他们拿着手电筒,四处逮捕逃窜的流浪贼。
强光照射间,陈文嘉专注地看着丁寒。
身体到达了极限,其实她已经看不清了。
周身的一切都在抽离,但双眼微阖间,她轻声问他:“丁寒,告诉我,这时候你要说什么?”
丁寒恢复了一些力气,他跪在陈文嘉两/腿间,捧起了她的面颊。
陈文嘉的脸上全是干涸的血液,配上她发青的嘴唇和憔悴的面容,显得黯淡脏污。
但丁寒虔诚无比地看着她,小心地凑过去亲吻她的嘴唇,他说:“我爱你。”
从他们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开始,一切早已注定。
纵千言万语,终不敌一句。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