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弯,庄凝冬刚好看见水桶消失在尽头。
“陈婆婆,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坚持呢?”
老爷爷那个年纪,该颐养天年才对,既不是为了钱,更没必要劳碌了。
陈婆婆:“我以前也劝过他,不过也只是笑,说——”
“‘人的一生,踏踏实实做好一件事就够了’。”
庄凝冬无端想起刚刚的场景,老爷爷脸上洋溢着笑容,夕阳金光照在他身上,仿佛一点也不辛苦。
回到厨房,庄凝冬把那两块豆腐放进水盆里,洗干净砧板,开始着手准备晚饭。
看见豆腐时,她心中就有了想要做的菜——
菊花豆腐。
菊花豆腐是庄凝冬来到这个时代才学的菜,通过网络上的视频,看了不下五遍。
没办法,成品实在是太美了,每次大数据推过来时庄凝冬都忍不住停下来看。
尽管菊花豆腐的做法她看一遍就会了。
一直没机会上手尝试,今天正好来了机会。
乍一看,菊花豆腐的切法和文思豆腐差不多,不过实际上可比文思豆腐难太多了,同样追求刀功的精细,除了要把豆腐切得细如发丝外,菊花豆腐还要求底部不能切断。
这就极其考验操刀者的刀功,要求厨师达到心手合一的境界。
庄凝冬拿起刀就专注地切起来。
指关节抵着刀的一面不断往后退时,拿刀的手也快狠准地不停往后切。
豆腐质地柔软,稍稍用力都能碰得缺个角。
庄凝冬的力度是快的狠的,却又是轻柔的。
因为菊花豆腐的底部需要衔接着,所以庄凝冬的刀都没有碰到砧板上。
季初曼进来看见的就是一副这样奇异的场景,庄凝冬人在认真地切东西,但是又没有菜刀跟砧板相撞的声音传来。
季初曼记得,庄凝冬的刀功非常好,那切菜声,非常规律,又整齐,听起来竟意外地悦耳。季初曼就经常听着这样动听的切菜声干活,别说,还挺有干劲的。
所以现在没听到声音,季初曼还挺好奇地靠了过去。
才发现她竟然在切一块豆腐。
在豆腐的家常做法里,一般只需要按照棋盘那样划分切割成小块,像这种每一刀都落得密集的……
是文思豆腐?!
季初曼在带女儿的那几年,也学过一点厨艺,在追求漂亮摆盘上研究过不少,所以也看过一些比较精美的食材制作,其中就包括文思豆腐。
可是她记得,文思豆腐要切到底的吧?
正当季初曼疑惑时,庄凝冬已经直起了身子,她小心翼翼地将那块切好的豆腐放在干净的水盆中,在水里晃了几下。
细碎的豆腐屑被冲走,那根根细如银丝的豆腐丝在水中晃荡了几下,模样渐渐变得清晰——
一块菊花状的豆腐在水中完美呈现,其中在清水里摇晃的细丝正如千丝万缕的花瓣,似在风中摇曳。
“!!!”季初曼不由地瞪大眼睛:“这……豆腐竟然还能切成这样?”
原本以为文思豆腐已经足够让人震惊,没想到还有更让人震惊的。
庄凝冬笑着解释:“这是菊花豆腐,我也是第一次切,没想到能成功。”
“谦,谦虚了。”
季初曼被惊艳得倒吸一口凉气,她当然明白,老板这是本身就有这刀功,所以才会一次成功。
这样精致完全能媲美艺术品的豆腐,绝不可能是因为运气好。
接下来,季初曼又看着庄凝冬把另外一块黑豆腐同样切成了菊花状。
此时在水里绽放的,是一朵黑菊花,比白菊花多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庄凝冬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