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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耗尽了浑身力气,虚弱无力道:“我好困,夫君请回吧。”

直到走出烟暖阁,裴寂才反应过来,刚刚落在他喉间的,是宋北遥的唇。

夜色漆黑浓稠。

眼下正值子时,府内除了巡逻的侍卫,一片寂静无声。

曲岚跟着裴寂身后,在府中走第二圈时,便忍不住询问道:“殿下,可是方才在侧君那处问出了什么?”

今日回府本就晚,殿下还去烟暖阁,说是要问问关于那晚刺客的事。

这会儿,又听殿下颇为心不在焉道:“他今日状态不好,明日再问。”

说了要问,却又不问。曲岚直觉这不太像殿下平日的风格。想了想,他不免心中怀疑。

这不会是殿下想去烟暖阁看人,随口找的由吧?

第二日宋北遥几乎都是在昏睡中度过。

大脑昏昏沉沉,梦中浮过无数光影。

有年少时通宵练舞的,有拍戏时被导演骂到狗血喷头的,有第一次拿奖后回家抱着猫哭的……

他似乎永远在不停攀登一座又一座山峰,永无止境。

而那个人,秦臻,就一直默默陪在他身边,看他落,看他起,在他低谷时保护他,在他登顶时祝贺他。

秦臻年长他十岁,唯一一次喝多了半夜到他楼下,抱住他的时候双手都在颤抖。

他问:“遥遥,你愿不愿意尝试一下和我在一起。”

宋北遥仅是片刻的犹豫,对方就收回了试图越界的心,恢复成以往的自持稳重,仿若一切都是酒精在作祟。

梦境的最后,那个和秦臻长着一模一样面庞的男子,将刀捅进了他的心脏。

笑着问他:“遥遥,为什么不肯爱我?”

倒地的瞬间,宋北遥看到有人朝他飞奔而来。

是谁?

床榻上,少年面色惨白,额间不断有冷汗滚落,眼珠不安地转动过后,眼帘掀开。

床榻边,裴寂双手抱臂,已经站了一小会儿。他听到宋北遥口中依稀蹦出零散的几个字音,看到少年被痛苦的梦魇纠缠,睁眼。

宋北遥的目光起初是涣散的,在注意到床榻边站着的人时,他无意识地轻唤出声:“裴寂?”

裴寂听到这两个字,搭在臂间的手指微微蜷了一下。他饶有兴致地在床边坐下:“刚刚唤本王什么?”

宋北遥倏然清醒过来,眸中清明,眨了眨眼,柔柔出声:“夫君。”

裴寂盯着那双眼睛,试图从中看出一丝破绽。可少年的目光温和而明亮,那声“裴寂”就像是呓语。

一种莫名的感觉从裴寂心里一闪而过,他还来不及去细究那是什么感觉,就听少年道:“夫君当真信守承诺,说来烟暖阁看我就来了。”

裴寂依旧看着他,没有说话。

宋北遥的乌发柔顺地披散在枕间,苍白的面颊上,那抹嘴角噙着的温柔笑意就像戴上了一副名为“完美”的面具。

大部分时候,裴寂觉得宋北遥这个人的心思很好猜,似乎一切都绕着他转,喜怒哀乐都随他而动。

可在偶尔的某个瞬间,他却会触碰到面具下的那个人,那个危险、神秘、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他微微眯起眼,伸出手,两指捏住宋北遥的下巴。

这样的动作并不会带来什么效果,少年的神情变得有些茫然无措:“怎么了夫君?”

裴寂立即松开手,收回视线:“无事。今日已经见过,本王先走了。”

刚起身,衣角就被人扯住。

“夫君可是生气了?”宋北遥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裴寂眉梢微挑:“为何这么认为?”

“感觉。”少年轻轻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