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停靠。日光渐落,光线已浅薄了,水汽郁郁葱葱,模糊了众人的轮廓,等到五个人都聚齐在屋子前时,彼此都长舒了一口气。
走进屋里时,老董正和一个穿着蓝色长衫的男子说话,见他们进来,稍微引荐了一下。男子姓石,也是华国人,在这穷乡僻壤认识了老董,多个朋友多条路。
屋子中央吊着一盏煤油灯,瓦亮瓦亮的。顾莞略略一瞥,看到墙角堆了许多啤酒和米酒,想来也是个做小本生意的。
“他乡遇故知,我也没什么好招待各位,做个河鲜煮粉,你们也尝尝这越国的小菜。”老石一面说着一面走去屋后,在水池子里捞出一网兜小鱼小虾贝壳类。
几个年轻人也都来帮手,食材很快清洁干净,屋子当中用电池炉起一口锅,清水下河鲜,直接煮了起来。
晚餐很简单,一人一大碗米粉,中间摆了两盘小菜,老石和董时昌碰着杯子喝酒吃菜,顾莞几人滴酒不沾。
吃到一半,外边有人敲门,门是开着的,众人回头看,门边站着个年轻女子,神情微有些木楞。
“两罐啤酒。”那女人说。
“咦,你也是华人啊。”江语缤弯了下眼睛。
年轻女人听到说话,灰黯的眼眸亮了一下。
老石在墙角拿了两罐啤酒递过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身形挡住了屋里屋外的视线,再转身时,女人已经走了。
江语缤眼中带了丝疑惑,看了看老石,老石一无所觉,举杯又和老董喝了起来。
一时用过晚餐,老石走到屋子边,扬着头喊了一嗓子,隔壁水屋的窗子打开,一个男人探出个脑袋。老石说家乡里来了几个人,屋子不够住,想去他那儿住一晚。
男子没多想,点头应了。
老石回来和大家说了,几个女孩都是一怔。老石笑笑,说:“你们就住这,两张床,委屈你们挤一挤。晚上把门锁好,这附近都是熟户,不会来惹你们,但你们也别去惹事。”说罢又拍了拍老董:“老哥你和我去隔壁,带上你这外甥,这屋子留给女娃子。”
顾莞几人听他这般说,又万分不好意思起来。
老石摆摆手,让她们不用太客气,毕竟也收了她们好几十的美金呢。
墙角那儿堆了不少酒浆杂物,老石招呼老董和胡图图拎了两打啤酒,走到屋子边,只见他从靠墙的地方搬来一条敦实的木板条,凭空架在两个水屋的踏板边,那头屋里的男子帮着固定了一下,便如履平地般走了过去。
第二个是老董,虽然踌躇了片刻,倒也顺顺当当的过去了。
惟有胡图图,哭丧个脸,做了半天的心理准备,伸出个脚还没踏上去呢,又给收了回来。
江语缤骂他丢不丢脸!
胡图图苦瓜似的回头:“Madam,这是独木桥,那下头是水呢!谁知道多深啊!!”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两头都靠人举着煤油灯,水面起了风,那灯火便跟着一晃一晃。江语缤一手扶着窗棂,都给气笑了:“平时也没见你那么胆小啊,要么你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