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区域这么大,跟大海捞针差不多。何况她也有可能是自己离家出走的。”
“那也要捞。万一不是离家出走呢?”江语缤双手环臂,表情很淡,“这个年纪失踪的女孩子,根本不能用天来计算,多一个小时甚至一分钟,对于她们来说,也许都是致命的伤害。”
胡图图半跪在车子旁的沙地里,正收拾着东西,听到此话抬起头来,夜色中看到江语缤昂然站在星空下,四周郊野宽阔寂寥,她就像一株坚韧而挺拔的树。
高楼林立的城市,被霓虹灯照亮的黑夜,月亮被隐在厚重的云层里,遮住了光华。积了半日的沉云终于在凌晨时分凝聚成雨,沥沥淅淅的往下砸。顾莞站在房间的玻璃窗后,看雨水斜斜的划过半空,无声的隐没在夜幕里,再看不到一丝涟漪。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无论芸芸众生是沉稳入睡还是难以成眠,天色总是自顾自的亮了起来。顾莞睁开双眼,眼里布着淡淡血丝,她起身走进洗漱间,用凉水敷面。抬头时看到化妆镜中的自己,眸光锋利如出鞘的刃,她阖了下眼眸,静缓数秒,再睁开时,眼底已平淡无波。
八点三十分,顾莞走出了房间,她不知道池局的办公室是哪一间,便先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等了一会儿,房门打开来,白少凡穿着一身酒店的白色睡袍,领口开得低,露出身前一点丘壑的春光。
“早。”她挨在门框上,神态慵懒,掩着唇打了个薄薄的哈欠。
“早。”顾莞目光偏开一些,退了半步。
“我是老虎啊,站那么远干嘛。”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白少凡拉着她进房门:“没睡好么?眼底都青了。”
“嗯。认床。”顾莞固执的站在会客区,离大床能有多远有多远。
白少凡轻笑一下,带着些自嘲。怕是“认人”吧。她心里叹一声,到底没表露出来。
等她简单洗漱出来,顾莞问她池局是不是也在这一层办公,白少凡想了一下,说:“有时候在。有时候是在另一边。”
“另一边是指哪边?”
“集训那边。你不会把这事忘了吧?”白少凡挑眉。
“不会。”顾莞静默了片刻,才又问:“在这边办公的时候是在哪间房?我想去拜访一下。”
“为了江小姐吧。”白少凡勾唇笑笑,递给她一个软心蛋糕和一盒牛奶:“吃了早餐我带你去。”
顾莞有事求人,老老实实的接了过来。她也确实需要补充体力。
吃过蛋糕白少凡让她背过身去,顾莞依言转身。不一会,身后传来衣袂簌簌的声音,顾莞看着面前雪白的墙壁,心里无波无澜。
换好衣服,白少凡和顾莞出门,走穿过绿植中庭,走到昨日那间会议室,脚步不停,继续往前,又过了两间房,白少凡停了下来,望顾莞一眼。
顾莞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