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死不休的目的接近岑宴秋。
没什么委屈不委屈,怪也是怪他活该,他自认倒霉。
还记得岑宴秋第一次吻他,他也是一模一样地感到恶心。那次或许只是单纯的排斥,这一次……狄琛觉得症结很复杂。
岑宴秋右手那枚银戒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弱地发着光,两个人双双沉默着,很久没有开口。
最后是狄琛先打破寂静,他把被子扯过来盖在腿上,小声说谎:“我是怕你觉得恶心。”
“没有。”岑宴秋回答得很快,眼神心虚地乱晃,耳尖通红,“我没有。”
狄琛:“……哦,好吧。”
岑宴秋朝他这边挪动几寸,高中毕业后,他身高猛蹿了几厘米,反倒是狄琛停留在一米七六这个数字上,再也没变过。
他十分有压迫感地把狄琛困在床角,左手不知道往哪放,便也拽着被子的一角,“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先天的。”
狄琛沉默几秒,说:“你之前有喜欢过女生吗?”
岑宴秋僵硬地摇摇头,嘴唇欲言又止地翕动几下。
“我也没有。”狄琛似乎猜到他想问什么,多余地补上一句。
气氛再次回归死一般的静寂。
“你没换睡衣,是不是还没洗澡?”
岑宴秋别过头,单手握拳放到嘴边,咳嗽一声。
狄琛发出一声短促的气音——他忘了岑宴秋说过,进卧室要换睡衣。他当时忙着扶这个醉鬼,哪顾得了那么多。
“那我现在就去洗。”他在被子里提上裤子,一下床,岑宴秋就指了指床边那套枪灰色的真丝睡衣,示意他带进浴室换洗。
这几天搬家搬得十分仓促,岑宴秋趁他不备扔了好多他的旧衣服,穿了很多年的睡衣也是,被岑宴秋嫌弃地打包塞进垃圾袋,叫保洁阿姨顺手带下楼扔掉了。
前两晚穿的也是岑宴秋的睡衣,今天放盆里洗了,还没干。
狄琛动作利索地进浴室,洗了十分钟,又利索地擦着发尾从浴室里出来。
他摸黑爬上床,在被窝里找到一块残留着温热体温的地方,窝着手脚躺平了。
岑宴秋在这张床的千里之外,原本的距离使狄琛很安心,过了一会儿,被窝里一阵窸窣,当后背抵上岑宴秋的前胸,他突然又不那么安心了。
那个人压着他的小腿,别别扭扭地说:“狄琛,让我看看。”
“?”
第52章 聚会 其实岑宴秋也不知道狄琛上哪买的……
“自从你们移居英国, 算起来,也有十多年没见了。”
为了款待这位旧友,林景宜安排了一间米其林三星餐厅的包厢, 与钟家母女寒暄的时候,她余光瞥见对着手机心不在焉的岑宴秋, 笑颜忽地一僵。
“小秋,我记得你还专门给钟小姐准备了见面礼。”林景宜抿了口普洱, 柔声道, “怎么不拿出来叫钟小姐瞧瞧?”
挨着林景宜落座的女人“哎哟”一声, 字正腔圆地:“小秋有心啦。景宜啊,咱们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都没怎么变。当初你放弃那个出国的机会, 留在……”
“过去这么久的事,还提它做什么?”
林景宜面色冷淡下来, 借着喝茶用茶盏挡住脸,以免她的失态被人看出来。
岑宴秋将那副包装严实, 倚靠在椅腿上的画作转交到钟女士的女儿手中。
画是林景宜早先准备好的, 一周前的拍卖会,以103.8万的价格被她收入囊中,今日借她亲儿子的手送出去, 被伦敦艺术大学录取的钟小姐不会不喜欢。
“这是陈玉的作品。”
一进包厢, 钟小姐明里暗里看了岑宴秋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