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总算来了!”顾天朗拉着香栀往病房里去说:“对方一个劲儿哭,问也不说怎么回事。她腿摔岩石上出了很多血,报告刚出来。医生说要找他老师来看,情况比较复杂。还说有碎骨头要避免游离到主动脉,总而言之要马上手术。要不是我拉她一把,今天就是她的忌日啊。”
顾天朗亮亮小手臂上的纱布说:“足足缝了六针!”
“口头表扬!我跟你哥说,让你从明天开始不用出操了。”香栀推开门进去,一眼看到病床上捂脸流泪的王小梅。
“怎么是你?!”香栀大步走过来,跟林映秋打了声招呼坐在病床边瞅着王小梅说:“是脚滑了吧?”
“怎么会是脚滑呢。”林映秋坐在床对面,幽幽地说:“哎,花开花落终有告别的一天”
香栀现在就想让她告别了。
王小梅没见着熟人还好,见到熟人,而且对香栀印象不错,一下子抱着香栀痛哭起来。
她头发丝还是湿的,腿部搭在床架上,破掉的膝盖上方扎着止血带,看起来狼狈不堪。
香栀拍拍她的后背,安抚地说:“没有过不去的坎,你跟我说,我帮你!”
王小梅摇摇头说:“你帮不了,是我命不好。我没想到我妈能那样对我。”
顾天朗提着暖壶回来,塞了个空茶缸给林映秋。林映秋看他,顾天朗低声说:“我不献殷勤,你也别坐着,赶紧给人家倒点热乎水暖暖身子。”
林映秋接过空茶缸倒上水塞到王小梅手里,又要说话,香栀瞥了眼她说:“你俩下去买点生活用品。”
林映秋被顾天朗拽着走出病房,还嘀咕着说:“马上要动手术了,我得在边上帮忙啊。”
“你帮倒忙吧。”顾天朗说:“走,下楼发挥你特长去。”
香栀关上门,学着冯艳开导人的口气,白鸽姐姐般温和地说:“小梅,到底怎么了?你有工作又年轻,干什么想不开啊。”
王小梅抹着眼泪说:“你别告诉别人,我爸妈让我去相亲。”
这事香栀知道,上回劳动时,王永杰当着许多人的面说过王小梅不去相亲,看样子十分恼火。
“我不想相亲,不想跟他结婚。”王小梅欲言又止,紧紧抱着大茶缸温暖自己
香栀看她在图书馆也是一个向往革命爱情的小姑娘,怎么一下子这么单了?
感觉跟尤秀还不一样,尤秀那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她像是被刺激了。
“难道说你心里有人?”
“嗯。”
“哎。”香栀也不多问,陪着她坐了一会儿。
护士过来给她量了体温,交代了待会需要动手术的事。然后问王小梅:“手术费用最迟七点要缴啊,你父母确定能到?手术前我们还要家属签字的啊。”
王小梅说:“我爸不知道,我妈肯定到。到了就把手术费给你。”
护士问清楚便走了。
王小梅不停地看着墙上的时间,香栀感觉她很紧张,越逼近父母过来的时间,她越是频繁的看时间。
香栀剥了个橘子给自己垫肚子,王小梅抱歉地说:“不应该浪费你的时间,你说你跟顾团长俩人多配啊。男女都有才有貌不像我,我才二十一,我妈逼着让我跟一个离异军官相亲,对方还有孩子。”
香栀怔愣着说:“你该不会因为这个跳海的吧?你糊涂啊,大不了咱不去呗。”
王小梅沮丧地靠在床头,低声说:“我妈说那人是军官,年纪虽然四十好几有个孩子,但我要嫁过去保证一辈子衣食无忧。她说为了我好,昨天晚上还给我跪下逼着我大半夜去那人家里。”
香栀气急道:“你有手有脚何必去给别人当后妈?又不是有感情基础!你妈真是胡闹!她有脸给你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