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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与死亡的恶斗。

季知节迅速抹了消毒液,口罩上的眸子淡定。

五岁的孩子被护士托着腰,小口喘着气,瞳孔的漆黑定在灯上。

粉色的小裙被灰烬混着鲜血染脏了,小手就摁着大腿上的绷带,胸口起伏时也不哭闹。

“心跳稳定。”黑人医生看向季知节。

初步的评估判断出来,内脏无损伤,季知节整个过程都很平静,眼眸里划不出一点异样。

季知节说:“麻醉师,尽快。”

护士一遍遍擦拭着胸口的灰尘,用最温柔的字眼哄着孩子,哪怕不能得到回应。

手心碰上冰凉时,随即帘子外传来声音,正好护士出去,沈觉夏透过帘子缝隙看到了孩子大腿的伤口。

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那一刻她怔然住了,她眼神上走正好在边缘瞧见季知节。

她的举动也并没有让季知节分神,仿佛她并不存在,就是一尊雕塑站在可有可无的位置。

护士立马道:“快让开,马上要进行手术。”

“不行!”

这声呐喊。

让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收回手,沈觉夏歪头看向站起身的季知节,“怎么了?是我台词说错了吗?”

在季知节起身的那一霎那。

刘雨柔就往沈觉夏的身后躲了躲——

好可怕。

感觉季知节要吃人了。

第 57 章 沉寂

左手拄着拐杖。

季知节一步一步走到沈觉夏面前,站稳。

目光绕过沈觉夏,径直望向躲在她身后的刘雨柔,季知节的嗓音没有一丝温度:“她不行,没有办法给你很好的反馈。”

“哈?”沈觉夏歪头。

“没错没错,还是季知节说得对!”求生欲极强,刘雨柔一边点头,一边悄悄往外挪步,“觉夏,既然知节她可以站起来,那我就不在这里碍事了。”

“但是…你腿上的伤不要紧吗?”颦眉,沈觉夏目光担忧地问道。

就算把她的腿敲断——

她也没办法干坐在那里看沈觉夏和别人亲近。

季知节问到了点子上,她到底是为了哪件事情道歉?沈觉夏没有答案,但她知道自己的态度一定是不对的。

而她不想季知节受伤,不知怎的,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死死地遏制在喉咙里。

沈觉夏当下哑口,酝酿着措辞,随后保持原来的语调说:“我如果受了伤,就是给大家添麻烦,所以抱歉。”

场面再一度陷入沉默,这是个好借口、好理由,不带一点破绽,精准堵住季知节所有的话,从而让她再度占了上风。

过了一阵后,她再次抬眼补充说:“你说的扯平,我不认。如果你认为我是想还你那份情,其实我大可不必以命换命,让你白费力气将我从废墟边带到手术台上,又不是演电视剧。”

沈觉夏自己也没想到会对季知节说出这段话,好像是从遇到季知节开始,言语措辞偶尔拙笨,偶尔又变得清晰明了。

季知节目不斜视,盯着她,问道:“那,你是因为什么?”

这句反问很像季知节会问的,也在沈觉夏的意料之内,她缓了缓后对上季知节的眼睛问:“我们不算朋友吗?”

季知节顿了三秒,没有说话。

算不算朋友呢?在脑海里翻遍了剧情也找不出答案,朋友这个词一旦定下了,很难再改。

沈觉夏眼神仍旧是在她身上,放低了声音:“或者换个说法,生死之交,这个词能用吗?”

这句话听得季知节眉头微蹙,动作缓慢而轻,眼睛里头连波澜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