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唐宁很久以来,第一次离开别墅。

唐宁用围巾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

那是一家人烟稀少的私立医院,温从檐专门替他联系了医生。他要先去药房拿药,让唐宁暂且坐在诊室外的长椅上,他紧张不安地看向温从檐。

温从檐看着青年一眨不眨盯着他,心底那种隐秘的快意又浮现出来,道:“在这里等我。”

把人独自一人扔下,然后看他努力克服不安,在原地等待,更像是一种小小的测试。亦或者,称之为情趣,也未尝不可。

室内有一些闷,唐宁扯下了围巾透透气,缩进长椅的角落,

走廊尽头的诊室走出来一个男人,恰好看到看到了唐宁的长相,惊叹了一声:“哎呦,这长得……”

青年长得太好看,侧脸轮廓柔和却又分明,眉眼漂亮得出众。

只是那神色为什么如此仓皇又不安呢?

这样的相貌,为什么又要用围巾遮挡起来。没等他感叹完,走廊不远处走出一个穿着长风衣的男人,面容有着和青年不相上下的英俊,只不过神情颇冷。

那漂亮的青年看见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

男人看见青年的那一刻,神色柔和下来,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察觉到其他人的视线,才微微掀起眼帘,眉毛皱了起来。

他对上那眼神,忽然打了个冷战,有种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盯上的错觉,忙不迭撇开视线离开了。

温从檐目送着人走远。

唐宁踌躇道:“你……别走太远。”

“好。”温从檐温声道。

他带着唐宁走进诊室,唐宁掀起裤腿,露出脚踝上鲜红的纹身。他偏过头去,即便已经过去很久,他依然不能接受那种印记留在自己身上。

医生仔细检查了片刻,斟酌道:“图案不大,但色素进得太深了,可能要好几次才能洗掉。”

“到时候上药一天三次,切记不能沾到水。”

“会留疤吗?”唐宁眼巴巴地看着他。

“这个得看个人体质。”医生微妙地避开了他的话。

“把药给我就行,”温从檐看了看唐宁,道,“他不喜欢见外人。”

“这……”医生有些犹豫。

见唐宁疑惑,温从檐解释道:“我有医师执照。”

唐宁一愣,他只知道温从檐有风水相关的生意,没想到他本职竟然是医药相关的,他一点都没看出来。怪不得有钱,学医很难的吧!到底什么人才能这么全能啊。

医生看了看药单,又看了眼唐宁,最终还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温总交代的话,他没必要忤逆。

洗纹身的过程打了麻药,但还是会很肿会疼,洗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一回到别墅,唐宁就疼得龇牙咧嘴的,温从檐坐在床边给他涂药。

温从檐握着唐宁的脚踝,把药细细地揉上去,药膏散发着清凉的苦味。

唐宁脚踝很敏感,这个位置又不常让人碰,痒得不停地乱动,温从檐得用手掌把他整只脚踝握紧才能安分上药。唐宁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自己来吧。”

温从檐握着他脚踝的手没有松,道:“快好了。”

他上药的手法很专业,也很熟练,棉签从裸露的伤痕上一点点刮过去,唐宁时不时抽一口气,然后温从檐动作就会再轻一些。

那药膏是昂贵的进口药,他特地挑选的,能促使伤口好得更快,却很容易留疤,甚至能让疤痕更深。

唐宁身上会永远留存着他打下的烙印。

纹身洗了好几次,终于洗掉了,但他最不想见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地方的颜色虽然被洗去了,却留了疤,不管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