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出租屋。青年的房间很凌乱,堆着抱枕,充满了鲜明的生活气息。
出租屋的热水器很破旧,温从檐花了些功夫才调好水温,道:“自己能洗吗?”
“我……”唐宁垂着目光,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抓着浴缸的边缘,用力得手指发白。唐宁透过模糊的视线,看清了身上的痕迹,喉头动了动,抱住头,用力把人推出门外,道:“出、出去!”
“好。”
温从檐绅士地偏过目光,什么也没问,也仿佛没看到他满身狼藉,把干净的毛巾放在洗手台上,转身关好门,动作又轻又细心。
片刻后,浴室里没发出一点声音。
温从檐起身敲了敲门:“唐宁……唐宁?”
他加重了声音,见里面毫无回应,强行把门打开了。唐宁还站在原处,眼神空荡荡的,没有脱掉被揉皱的衣服,也没有清洗的意思,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在发愣。
“你这样会着凉。”温从檐道。
像是陷入了某种自我保护机制当中,唐宁只是低头坐在浴缸里,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大约因为在谢无殷面前那副样子被撞破,也懒得遮掩,半边肩膀光溜溜地露着。
温从檐把毛巾裹在他肩上。
狭窄的浴室容纳不了两个人,温从檐和他靠得很近,胳膊一动就碰到了他的手腕,青年温热而微烫的体温传递过来。
温从檐声音很冷静:“要帮忙吗?”
浴室一片寂静。
温从檐又等了一会儿,伸手打开花洒,试了试水温,把唐宁乱七八糟的衣服脱下来,让热水慢慢灌满浴缸,在一旁找到了唐宁常用的薄荷洗发水。
温从檐给他擦头发的时候,青年终于慢慢闭上眼睛,精疲力竭,昏睡了过去。温从檐手臂很有力,也很稳,能把唐宁轻松揽在怀里,撑着他的脑袋。
到底是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孩子,没遭受过什么真正的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