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洗了把脸，忽然从镜子里瞥见了一个白色的影子。

镜子反射出窗外幽暗的光，他肩膀忽然一沉。

一只白骨森然的手搭在了肩上。

唐宁惨叫一声，“啪”地打开了灯。

明晃晃的灯光下，身上什么也没有。他心有余悸地喘着气，心跳快得不成样子，手脚冰冷，不知道多久才哆嗦着缓过劲儿来。唐宁谨慎地打量着镜子。

里面空无一物。

他不放心地打开了出租屋内所有的灯，才终于好受那么一点。

唐宁用手撑着洗手台，恍然间仿佛又回到了深山里那个夜晚，即便再想要忘掉，那种冰冷恐惧依然残留在心底，平时不曾显露，但只要稍微触及，都能让他浑身发抖。

谢无殷说，至阴之体，永遭厉鬼觊觎，不仅身体会对交合之人产生强烈的依赖性，连容貌和声音，都会随着交合之人的心意发生改变。

唐宁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看到镜中的自己。

好像……是有些不一样了。

唐宁茫然地用手背擦着自己的脸，似乎真的比以前白了些，也更俊俏了些，脸上原本棱角分明，现在下颚的线条也变得愈加柔和了许多，连眼角的形状都细微地变了变成了谢无殷很喜欢的那种，透着古意的柔弱的美。

他想起来，谢无殷抱着他的时候，总是说，宝贝穴那么软，可惜长得一点也不像女孩子呢，要是脸再白再软一点就好了。

去你妈的！

谁是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