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短短数十分钟,却足够唐宁做很多事情了。

货车三天来一次,他能在门附近和同事进行短暂的交谈,他只是告诉同事,先别轻举妄动,谢无殷是个危险的疯子,犯罪分子,搞不好有生命危险。

同事听了慌得不行,但唐宁在这,他不能坐视不理。

唐宁知道这事不能急,上一次就是因为太急太害怕了,很多细节都没有发现,才掉进了谢无殷的陷阱,这次他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

山里物资匮乏,谢无殷是鬼魂可以不吃不喝,但他却是活人,除去货车,送快递的车也可以送到这里,只不过频率很低。

唐宁刚被锁起来的时候,试着发过疯,无理取闹,要买各种东西,得不到就蔫蔫地耍无赖,还摔东西。

谢无殷纵容他折腾。

这些小手段对于谢无殷来讲,不痛不痒的,唐宁发现摔坏的东西也很快会被纸人清理掉,最后累的只有他自己,就不再闹了。

谢无殷心情好的时候,会放他采购东西。

唐宁往购物车里狂加东西,把以前不敢买的东西都哐哐哐下单,谢无殷也由他,只不过夜里,会搂着他含笑把一些没用的东西给退了。

更多的时候,是他被压在谢无殷结实的腰腹之下,一边承受着急速的抽弄,一边被颤抖着手,脸色潮红,被谢无殷的指尖勾着引导,眼泪汪汪地删掉早晨买下的那些不合理的东西。

他还试图联系客服求助,但终究没能瞒得过谢无殷,又被拖去暗室,经历了极为惨痛的一夜。

这么折腾多了,再后来,他买东西就真的只是消遣。

奢侈品围巾,游戏机,很贵的蛋糕。

买一些不痛不痒的小玩意,让古宅里的生活不那么枯燥些。

唐宁算着时间,增加了买东西的次数。

于是快递来得更加频繁。

唐宁收到了一堆快递,抱着围巾流下了羡慕的泪水,有钱真好啊,不愧是奢侈品,这布料,这质感,这也太舒服了。

这个想法甫一出现,他立刻猛烈批判自己。

不行!唐小宁,你要被资本主义贿赂吗!

革命道路的艰险的,诱惑是众多的,唐宁吃着买到的蛋糕,东张西望地往送货车的方向瞟。

谢无殷细心替他擦干净嘴角的奶油。

他察觉到青年的眼神,动作顿了顿。

谢无殷知道唐宁这些天事出反常必有妖,大概是把注意打到上送货的车上了,但既然还没做什么,也就不急着罚,他浅叹一声,伸手捂住了青年的眼睛:“院子里阳光刺眼,别看了。”

“唔。”青年心虚地低下头,专心致志地吃手里的蛋糕。

谢无殷当然知道他逃出去的心思还没死,但并不在乎,或者说,自信唐宁没有办法能逃出他的掌心。

逃出去又怎样呢,抓回来就是了。

时间在一天天过去。

唐宁计算着快递车和送菜货车同时到来的那一天。

不能再拖了。

等到时候山里再下雪,路面结冰又会封道,再想出去就更麻烦了。

午后,古宅里灰尘懒散地飘着。

谢无殷下楼去找唐宁。

唐宁午憩并不让他陪,坚持自己睡,有时候睡着了就不难受了,让他能有种身体恢复原状的错觉。

不过今天睡着的时间似乎有些长了。

“宝贝。”谢无殷如往常那般懒洋洋地掀开被子,眼神忽然一凝。

被子团起来压成人形,看上去有人躺着,但里面的青年显然已经不见了。

谢无殷眯起眼,迅速感知了附近的结界,但没有人进出的痕迹。

不被结界覆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