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都是他手头上在跟进的事情,总部那边也有新的订单排期表发过来,仍是新鲜出炉的,轻重缓急都没有标注出来。
那日早晨,乍一见面,于小山和郭泉两人就冲着周长城抱怨,怨他无故请假,把事情都丢给自己,也不交代清楚,弄得他们手忙脚乱的,加了一个星期的班。
周长城只是低头写着自己的进度报表和周报告,再按着目前厂里机台的情况和自己的经验,把新订单重新做了个排期,没有搭理这两个同事,这些工作本身就是分摊给他们三个助理的,之前几乎全都压在他一人身上。这几日,于郭二人不过是做了一些自己分内的工作,就怨气冲天,看来之前是真的太过迁就他们了。
所以不论这回于小山和郭泉如何推卸责任,项目跟得杂乱无章,周长城一点都不同情他们,冷淡地指着手上一个西班牙的订单说:“像是这个灯罩的项目,之前德国的客户就做过,换了材料,只是顶针设计要比之前的复杂一些,完全是有例可循的,我请假之前跟安师傅他们也交代过一些要注意的技术点,只要照着我这个进度表去安排跟进就行,根本不需要花太多心思。你们又不是刚进厂里的新人,不至于这点常识都没有。加班当然可以,不过我建议你们最好做些有效加班的工作。”
于小山和郭泉两人,没想到有朝一日温厚良善的周长城竟会说这种风凉话,一时间都有些沉默,最终是于小山小小地爆发了一下自己的愤怒:“还无效加班!你以为你是老几,半路出家的夜校生,真当自己是盘菜啊?大家都是助理,谁比谁更牛逼!拿张初中毕业证,很了不起吗?轮得到你来教训我们!”
郭泉脾气较软和,拉住于小山,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但也不赞同地看着周长城,都是同事,干嘛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周长城也懒得跟于小山吵架,这些话不中听,作为平级同事,他确实没有资格这么讲,但他也忍这两个同事很久了,往后都不想再忍下去了,哪怕从口角纷争升级到挥着拳头打架,他人高马大的,也不在话下。
三人没有再吵下去,各自带着情绪去了电话会议室,因为今日一大早,要跟香港梁志聪那边连线,一方面是总结上周工作,一方面是布置新一周的任务。
周长城明白自己这两年来在昌江精密受了不少委屈,可随着他逐渐找到自己的定位,如今已经很快速地摆脱了那种“受害人”的心态,不再是任由着他人揉圆搓扁的小职员了。他也不准备离职,昌江给的工资高,而且正是因为广州厂的人员和部门配备不完善,才给了他更多发挥的余地,职业技能也得到了锻炼。
周长城休息的这几日,认真思考过了,自己还很年轻,对工业这行有热情,将来是有很多空间的,不是他狂妄,周长城甚至想,昌江只会是他人生的一个节点而已,说不定将来还会有更广阔的平台在等着自己。
至于那种委屈的心态,周长城理顺自己的思绪,决定接受它,确实是受了一些不公的对待,还有他人变形的目光,而自己在这些外界的情绪中也受到了很大的心理波动,但这些都不重要,他要学会抓大放小,工作就是工作,要变得和姚劲成一样,更加冷酷、冷静、理智,真正分清楚什么是对事不对人,什么是对人不对事。
修炼,是一条很长的路,周长城想,自己才二十五岁,他浪费得起。
今天跟梁志聪那边开会的速度还算快,主要是根本没进度,有什么好汇报的?
周长城这边是早就发言完了,早上他回来,带上自己编制的表格,到生产和采购那边走两圈,再对一对上周的设计安排,就知道自己的进度卡在哪儿,接下来一周要解决的问题是什么。而且他跟梁志聪之间,这么些日子,也终于磨合出一套下属对上司汇报和相处的方法。
此时,“向上管理”和“期望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