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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泽原想小酌即可,没想到老爷子还有这一层意思在,干脆陪着一直喝。

爷孙三人喝得大醉,林泽都记不清多少杯下

肚,反正光吃菜没吃饭。

家里三个男人歪躺在炕上,老太太三人收拾好后给他们盖了条被子。

酒精把脑子搅得混沌,林泽只记得一家人从来没有那样畅快地谈天说地。

石头在腊八前成的亲,新娘子是附近小杨村的姑娘,性子温和懂事,模样娇小可爱。

而过年前这半月,林家村还有两位姑娘出嫁的。

喝喜酒时林泽听说林来娣怀了孩子,已经两个月,怕胎没坐稳就没来凑热闹。

感慨事物变化之快,林泽见村里的同龄人成家、怀孕生子。都不由怀疑在男女之情上,他好像没有什么想法。

或许是现阶段大伙都默认他只需要用功念书,婚姻离他还很远。

“泽哥儿不同。”

“泽哥儿是要科考的,哪能像咱们这些泥腿子。”

过了腊八就是年,回来的十多天林泽顿顿带荤,念书压力也小,感觉脸颊都圆润不少。

期间林泽去了好几趟镇上的房子里,把自己早就准备要干的水泥配方摸索一番。

林泽回来后,除了开头几天好生热闹一番,后面日子就开始平静下来。

村子里接连办喜事,全村人很忙,非常忙,但林泽父子俩是不用忙的。

父子俩各拿一卷书靠着炕上的软枕。

林泽放下书,捏起一根麻花,“爹,开春后我或许就要去府城,老师那边说给我寻了大儒。您若是参加今年秋闱,怕是差不多日子也该启程去京城。”

林泽的意思是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他们父子俩出门,短则半年长则好几年,有些事要提前安排好。

“今科若是不中我便递本子去吏部。新朝刚立,想必缺口不少。我谋个县令的差事,为了离安阳县近些怕是得劳烦一下你老师。你比爹在科考上有天分,能走得更远,家里的事就不必过于忧心。只管好好念书,你妹妹也就这几年要出阁。”林郁盛的声音隔着书卷传出,听他这一番话,一点不像是临时说的,反倒是深思熟虑许久了。

这一趟秋闱没有一百多两银钱,如何赶进京赶考?山长水远的,加上科考上意外之事定然少不了,这桩桩件件都是要钱。

林郁盛举人的身份在逃难到桃花坪后也起了很大的作用。比如他们不必缴纳赋税、做徭役。

且家里一个举人一个秀才,名下免税的田地数额自家是用不完的,村里所有人加上都有剩。

前两个月便有本地人来寻他,要将自己家的田地纳入林郁盛名下以免赋税。

当然对方是要按亩给林郁盛比朝廷少四成的税银,这是本地的行情。

村里人免了一大笔税银,自然地约定好每年挑来一担谷、一担粗粮。当然这是远远低于行情价的,村里人心里念着族长心善。

平日里来林泽家帮忙挑个水,看个地是不需要他们专门叫的。

可以说,因为父子俩的功名,现在已经过上颇为宽裕的生活。

林泽有些急了,他爹所说的有天分只是因为自己多了点际遇,“您也说新朝刚立,缺口不少。您的学识我是清楚的,正常发挥定然能中。即便是同进士也比举人好啊。”

“你这孩子急什么。这世上的事哪能是说得准的。我当然也想中,只是同你说明白。在家等三年又三年,沐姐儿等不得了。我有个官身在,加上你,她能说个更好的亲事。”林郁盛含笑道。

林泽明年春闱顺利便是举人,若下半年跟他一起参加秋闱又是一次中,林沐有个进士出身的大哥,婚事上便不会差,那林郁盛敢多考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