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29 / 37)

,甚至话都不怎么说。

每家手里都拿着户籍证明,妇人老人牵着娃儿拉着板车,缓慢往前走。

“户籍。”负责登记造册的是官府小吏头也不抬,冷冷道。

他五十岁出头的模样,两鬓有些灰白,但精神头看着很不错。

林郁盛将一份文书递上。

那书吏眉头顿时皱起,这样式根本不是户籍文书,便要出言呵斥。

旁边站着的五个见状兵丁,亦是用不善的目光盯着林郁盛。

后头除了林泽和老爷子,其余林家族人都下意识咬紧牙关,神色紧绷,沉默看着这一切。

他们不知道林郁盛为什么不把户籍文书递上去。

“吾乃宣明十年举人。”林郁盛淡淡道。

那书吏一听,霎时抬起头,接着有些慌忙地从椅子上站起身。他后面的五人亦是露出惊愕和敬畏的神情。

举人。

在这个年代,往上一步,即便是最次的同进士,都能当官。

若在如今动乱时节,人丁凋零。举人当官的大有人在。

那书吏只是一个秀才的功名,在衙门熬资历,加上几分运道,方才混个吏目。

官与吏中间隔着巨大的鸿沟。

林泽结合自己的理解,秀才在这个时代,属于有资格考合同编制的人。

在社会上享受一定的特殊地位,比如见官不跪,免除一定数额的赋税,并且不需要参加徭役。

更进一步的举人,那就是稳稳能拿事业编的人。运气好,就能转朝廷正式公务员。真正有权利在身上的。

至于最厉害的进士,那据林泽所知,最低成就都是正七品知县。

不是有句话,“破家知县,灭门知府”,可见古代权利的可怕性。

可即便他们清江县知县在这,也不敢轻易得罪举人老爷,为什么?

万一过几年人家科考中榜,运道加身。

摇身一变,成了比知县更高一级的长官,那可不遭殃了吗?

“秀才顾良见过林举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见谅。”顾良拱手,郑重行礼道。

心里早就在暗骂,那些个干活不顶用的。这种大佛还让他排队,不是给自己惹事吗?

后头的兵丁全都跟着颔首抱拳。

他们这些靠拼命吃饭的粗人,更加不敢得罪这种级别的人。

况且能读到举人这一步,谁知道他背后有什么身份,或是那些同窗、同年一大堆关系网。

想想都胆寒。

“你,请莫将军来一趟。”顾良回头对一个兵丁下令道。

林郁盛一脸平静,好像是意料之中会有这种特殊待遇。

在权利稳定的地方,他非常懂得利用自己的权利。

之前那些都是山野村民,摆出举人的名头,用处不大,还容易引发一些不可预知的风险。

因此,他极少提及。

而林家村人,大伙对读书人那身份就是听别人说啊说啊,留下这么个印象。

但实际上,除了那几个在衙门当差的,谁都没见识过。

就晓得读书人不一般,到底哪里不一般,说不出来。

这一回,是真真切切看着了,也享受了。

那脖子胸膛板正得,像是钉了块铁板在里头,一点都弯不了。

为啥?

因为林郁盛一句话。

“他们都是我的族人。”林郁盛这话一出,谁敢对他们冷言呵斥?

举人老爷的族人,那可不能丢了面子。

“哪位是林举人?”莫副将走来,后头跟着一群亲卫。

林郁盛维持着读书人一贯的矜持,虽然脸上都是污垢,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