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做到了团结互助四个字。
从荻浦村出来后,已经是第六天。
他们的水比预想中用得还要快,原以为能撑上七八天。如今看来,六天已经是极限。
这口气撑着他们走了约莫二里地,每个人体力已经濒临极限,中暑症状严重又得不到缓解,随时要出人命。
“啪!”
“啪”
接连倒下五个,连着旁边搭把手的人都跟着摔下去。
拉板车的人脚步踉跄,一天下来太阳晒得浑身疼,身体的水分急剧流失,喉咙渴得冒烟,眼前一阵一阵晕眩,已经没有办法再走了。
领头三叔公家慢慢停下脚步,后头的人全都默默跟着,艰难地去扶起自家倒下来的人,然后跟着一把瘫坐在地上。
“五叔,还有草药吗?”田老汉的儿媳妇佝偻着身体,勉强向前走几步,哑着嗓子朝他家前头的五叔公不死心问道。
怀里的闺女一张稚嫩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身子滚烫,连呼吸都微弱。再不喝水,老人娃儿就不成了,当然她自己很快也会跟着去。
田老汉守在一边,偏过头去,不忍心看,凹陷的眼窝干涩刺痛。
田大郎也露出希冀的目光看过去,渴求一丝丝缥缈的可能。
五叔公闭着眼,浑身乏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儿子林郁明晒黑一大圈的脸上,泛着苦意,哑着嗓子替他爹回答,“我爹自个儿都烧着,没水咋熬药。”
没水啊,空木桶一个个丢下,就剩六个用来装东西了。
如今全族仅剩半桶水,各家分下去,每家两碗水。
明儿呢?干旱的地方不知道在哪里才结束。喝完这水,明天还走不出去,怎么办?
林来娣麻木的双眼往后头那死人的方向望去,想哭,眼泪却流不出来。
难道就像那些人一样,要死在道边了吗?
这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生出这样悲观的想法。
没水,又那么多人病倒,怎么走?
就算现在有人给自己一刀子,大伙可能都没太大的反应。反正他们迟早也要像路边那些发臭发烂的尸体一样躺倒在路边。
唯一痛苦的就是没死在自家炕头。
林泽看着远处荒凉的尽头,太阳的余晖慢慢消失在地平线上。没有那么热了,但黑夜更让人恐慌,明天醒来,还有多少个能睁开眼。
今天晚上老爷子什么也没安排,因为没水又倒下这么多个,连爬都爬不起来,还做什么饭?
大家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上,昏暗的空气里,是无尽地沉默。
每个人都等着族长和族老们说一说,他们该怎么办?还有那半桶水要现在喝吗?每个人都渴得要死,急需喝水,但为什么不催促族里把最后那半桶水分下去?
因为大家都清楚,现在喝完,后面没水一样会死。族长不出声,大家跟着再熬熬,能过多久算多久。至于生病的人也一样,喝下那一口水也不会好,都是在看命。
岁数大的老人也不会开口,他们已经做好某些准备,自己不喝,把省出来的那份留给儿孙。
许久之后,老爷子沙哑道,“一家一碗水都喝了吧,能睡个好觉。”
不喝水,睡不着。睡梦中离开,比渴死累死病死好。
其余人沉默着,他们都明白族长的意思。又过了许久,各家派一个人爬起来,到老爷子那领水。
林泽给大家舀水,看着一张张疲倦、黝黑、瘦得眼窝和脸颊凹陷进去的脸,心里跟着刺痛。这一路艰难险阻都一起熬过来了,林泽说什么也要拉大家一把。
等水分完,林泽趁机帮着把几个木桶都弄到一边,好让他开展后续行动。
端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