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礼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一点上牧星泽居然真的没有说谎。他的手温暖干燥,时礼的手指往前探了一点,轻轻抵在他的手腕。

指尖下的脉搏一下一下、有力而均匀地搏动着。

遭遇了唯一亲人的虐待驱逐,竟毫无对命运的怨怼之色。牧星泽的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除了嫉妒,时礼隐约感觉自己心中还藏着一种更深更暗的欲望,像他激怒牧谦时那样,似乎源自他的本能。

牧星泽的界限在哪里,要做些什么才能打碎他?时礼有一种预感。牧星泽崩溃那瞬间爆发的痛苦和绝望,一定远比从别人身上汲取的甜美得多。

他好想、好想尝一尝啊。

【作家想说的话:】

青梅竹马,很好……再长大一点就可以随意玩哥,精神上和肉体上……嘿嘿……

旧日(中)(攻犯神经病难以总结,总之慎入

一个孩子产生这种想法很奇怪,但时礼对自己的特殊之处早已习以为常,反正人与人之间本来就存在巨大的差异。

正如他一生中所经历的幸运,对某些人却显得遥不可及。

在时礼的少年时代,他的同学大多背景显赫,但也不乏通过考试获得奖学金而入学的优等生。牧星泽以外,还有一个叫作林郁灵的Beta。林郁灵孤儿院出生,性格内向、每次和人说话都显得局促不安。在班级固定的低年级,他入学后很快遭到了全班一致的孤立。

没有人对林郁灵施以肢体或者言语上的霸凌,同学们仅仅是不约而同地拿他当空气。林郁灵在课程群里的问题会被无视,发言无人理会,班级分成几个小组做项目时,更是将他排挤在外。

久而久之,林郁灵便愈发地安静,在班里几乎毫无存在感。

若非牧星泽多管闲事,时礼也不会对林郁灵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

十五岁时,牧星泽终于考上奖学金,从外校转到时礼所在的班级。

牧谦对此颇为不解,若时礼愿意,时礼完全可以将牧星泽按死在那所普通的学校。

时礼笑着表示:“因为我和牧星泽是朋友嘛。”

时礼的确从八岁就和牧星泽成为了朋友。毕竟,拉拢牧星泽容易得不能再容易。牧谦施以苛待,时礼再予以维护。 稍微对那位尊贵的殿下好一点,就可以轻而易举获得对方的信任。

几年时间,牧星泽早就对时礼百依百顺。也正是因此,时礼一提出要求,原本对时礼那所权贵云集的学校并不感兴趣的牧星泽立刻牟足了劲研究转学,并且很快实现了这一目标。

至于时礼要求牧星泽转学的真实原因,自然是不把这家伙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时礼实在是不放心。

牧星泽转学后,周一至周五在学校寄宿。他的舍友亚瑟是联邦最高法院法官的儿子。亚瑟习惯了一个人住,给他分配的新室友又是一个靠奖学金进来的穷鬼。亚瑟最初极为不满,甚至准备好了抗议书。

然而,牧星泽搬进宿舍不到三天,二人就成为了朋友。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从一开始,牧星泽就顺利地融入到了集体之中。

亚瑟有一头耀眼的金发,是个喜欢捉弄别人的花花公子。那一阵子,林郁灵恰好就是他的猎物。某次课间亚瑟经过林郁灵的课桌,手一伸便将他的头绳从马尾上捋了下来。林郁灵披头散发地垂着脑袋,捏着笔的手指紧攥到泛青。随即,林郁灵搁下笔起身,小声说:“还给我。”

亚瑟做了个倾听的手势,疑惑道:“狗叫?”

林郁灵不说话了,踮起脚尖去抢。可惜身高不够,亚瑟举高胳膊,林郁灵就是跳起来也没辙。

这个时候牧星泽恰好抱着球走进教室,见亚瑟挡在他路上,避也不避径直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