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猛地缩了缩,顾不得什么修养了,抬脚就踹向任也玙的门。

再踹第三下时,谢其琛的脚悬在了半空中,因为门缓缓打开了,露出任也玙那张冷淡病态的脸。

“有事吗。”任也玙声音哑哑的,他穿着居家服,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腕,细软的头发乖乖的搭在了额前,软化了几分他冷淡的神情。

红彤彤的鼻尖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孩子气。

这样的任也玙莫名的让谢其琛的心都软化了一瞬。

他无措的摸了摸头发,举着手中的工作牌,硬着头发道:“来给你送这个。”

任也玙作势要关上门。

“等等。”谢其琛下意识的用脚却挡住关闭的门,他艰难的忍住痛呼,问道:“你吃药了吗?”

“没,还有事吗。”任也玙耷拉着眉眼,高烧让他缺了耐心应对面前的男人。

“不吃药怎么行。”谢其琛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边问道:“那你吃饭了吗?”

“也没。”任也玙松开了扶住门框的手,有气无力的打下谢其琛的手,失去了跟他磨磨唧唧的心思,索性让他进来了。

怎么说,这一瞬间的谢其琛心底竟然产生了微妙的受宠若惊与惶恐。

他捏了捏指尖滚烫的温度,顺势关上了门。

“家里的药箱在哪?”谢其琛望着任也玙自顾自的回了卧室,半分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

谢其琛扫了一眼客厅里倒下的板凳,悄悄松了一口气,打了个电话让人买了些药送过来。

那人来的很快,除了医师开的药,治疗普通感冒与发烧的药又另外买了一大袋子。

放下东西,那人正要走时,谢其琛又叫住了他:“麻烦再买些蔬菜和米。”

刚刚他擅自翻了翻任也玙的冰箱和厨房,竟然空空荡荡的,只有一盒见底的草鸡蛋。

倒是桌子上摆着一个不健康的外卖盒子。

等待那人将食物送来的时间,谢其琛仔细研究了一下各类药品的剂量,在厨房烧了一壶热水,冲了一杯感冒药,手里还拿着不少药片。

他敲了敲任也玙卧室的门,见他没有回应,便再次自顾自的拧开了。

任也玙蜷缩在凌乱的大床上的一侧,似乎睡着了。

但是在谢其琛靠近他的一瞬间,任也玙却警惕的睁开了眼睛。

见是谢其琛,他不耐烦的又重新闭上了。

“起来把药喝了。”谢其琛半跪在他的床前,轻轻摇了摇他的身体。

“滚。”

明明是被骂了,可谢其琛却没有半分的生气,他想任也玙一定不知道他现在的模样有多么脆弱。

“把药喝了好不好?”

“任也玙,药凉一些了。”

“把药……”

任也玙面无表情的睁开了眼睛:“你好烦。”

“嗯。”谢其琛从善如流的应了一声躁着脸皮说:“把药喝了我就不烦了。”

任也玙拉高被子蒙住头顶,烦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不喝,我讨厌喝药。”

“不苦的,我放了糖。”谢其琛又叫了一声:“任也玙……”

烦。

任也玙服气了,他掀开被子,接过谢其琛手中的药片和感冒药,一股脑的全部吃了下去。

不苦,很甜。

任也玙面无表情的咽下最后一口药想,这应该是他喝过最甜的药了。

也不知道谢其琛放了多少糖。

“你怎么知道我不喝苦药。”任也玙把空碗递给他。

见他喝的干干净净了,谢其琛才接过,替他掖了掖被子:“直觉。”

才不是。

每分每秒都在监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