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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闹事的生员关押起来,这下捅了马蜂窝了。文人争做歌谣联语嘲讽这件事,更有甚者,有生员前去京城告御状。

建宁帝大怒,让南直隶总督和巡抚共同审查,必要彻查该事,挽回天下读书人之心。查到了是有盐商之子包括柯然从主考官崔旻那里买到了题目,崔旻拒不承认是自己泄露了题目,便由锦衣卫押送到京城,由刑部再审。柯然作为重要证人,也一同前往京城。

但半路上崔旻因伤势过重而病逝,死前仍不承认自己泄露试题。但他的下人检举说是他的贴身小厮和他的妾室勾搭在一起,共同盗取了试题,卖给了盐商。其妾把试题缝在崔旻官服里面,崔旻在考前住在考场的时候,下人趁机把试题取下来卖给生员。至于,崔旻知不知道这件事,已无法查到了。

本以为事情就到此结束了,谁知道到了京城之后,柯然却翻供,称是受到了巡抚华敬的刑讯逼供,故意诬陷崔旻。柯然甚至拿出了印有华敬私印的手书。这下子察无实证,终不能定论。建宁帝各打五十大板,革去了柯然的功名,不许再参加科考,崔旻因身故便不再追究,巡抚华敬被贬官,另有数十位官员受到了牵连。

虽然面上未查出结果,但建宁帝暗中已经得知了真相,庄王准备利用崔旻小妾和小厮的私情盗取试卷,故意诬陷林海的侄孙林丛默,但林丛默阴差阳错被薛家打伤,未曾参加科考。庄王也就袖手旁观了,谁知道小妾和小厮胆大包天,擅自卖试题给生员赚钱。

至于柯然,他确实是无辜,只是太过于锋芒毕露,有人便利用他陷害崔旻,后陷害华敬。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好儿子端王,利用他在刑部当差的便利,刑讯逼供柯然,为得就是崔旻那个礼部左侍郎的位子。诚王管着礼部,也不是吃素的,让柯然反口拉下了亲近庄王的华敬。

竟然有三个儿子参与其中,将这潭水搅浑了。若不是怕让天下人看皇室笑话,建宁帝恨不得立马把这三个儿子关起来,为了争权夺利,竟然在科考上做手脚,让他这个父亲、这个皇帝被天下文人痛骂。

建宁帝有些浑浊的目光落在了密折上,这是甄家上奏的折子,和锦衣卫查到的差不多。甄家,建宁帝开始在心中掂量起来,甄家知不知道这件事,他们有没有插手其中,而且不知不觉间,他们在江南的势力那么大了吗,能查到锦衣卫才能查到的事。

建宁帝下旨在腊月重新举行一次乡试,此前的成绩作废,这消息出来后,有人欢喜有人愁。

林丛默还心有余悸,问林海要不要参加。

林海反问:“为何不参加,我不信他们还敢再出手。”林海知道的比建宁帝多一点,就是甄家和恪王暗中眉来眼去的,也是恪王指示甄家上奏折。

林海有些愉悦,甄家怕是离建宁帝太久了,自以为是表忠心,其实反而让建宁帝怀疑,建宁帝这个人看起来爱才惜才,其实最受不了聪明的臣子,最忍不了脱离掌控的臣子。建宁帝之前之所以忍甄家,是因为甄家真蠢。但一旦甄家聪明起来了,建宁帝未必还能容忍。

这点愉悦已经盖住了他看到贾雨村书信时的不悦,原来贾雨村写信给林海,说是已经查明,是薛家的下人教唆薛蟠打林丛默,那些浑话也是下人教唆薛蟠的,那个下人已被打杀了,薛蟠也被进禁足关在了祠堂里。林海还知道那个下人就是林丛默提到的管家,也不知道是甄家的意思还是薛家的意思。

一场科举舞弊案,三位王爷失去了帝心。定王不仅不觉得轻松,反而觉得压力倍增,现在他和恪王是真正意义上在面上对斗起来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定王也开始担忧起来司徒渊,不知道司徒渊此行能不能成立。

司徒渊无疑是能成大事的人,他能吃苦,也能忍,为了隐瞒踪迹,一路上风餐露宿从不喊苦,他们快马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