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赋还是能力。
她也不懂珍惜每一份的来之不易。
她甚至不知道,轻易的,冲动的,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的承诺,是那么的无法让人相信。
又比所有的郑重其事,更让人,想要相信。
当手掌被熟悉的体温轻轻握住时,姜颜林忍不住无声地叹息。
擅长为难别人的裴大小姐,总是能抛出这样的难题,叫人进退不能。
如果可以的话,姜颜林也不希望这一趟旅行在刚开始的时候就落得一个不欢而散。
甚至只要她愿意,她也可以哄一哄本就没有深思熟虑的人,娴熟而平静地四两拨千斤,完美地粉饰太平。
但姜颜林不喜欢说谎。
尤其不想在这样的事情上,给人虚无缥缈的希望。
“我以为上次讨论这个话题时,我已经表达清楚了我的想法和观念。”
姜颜林侧头看向戴着黑色眼罩的人,那半张脸都被遮挡,叫人无法窥见全部的情绪。
但这也不影响她冷静地说出这些回答,就像对待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提问那样。
姜颜林知道她记得那一次在港城的对话,毕竟那是两人唯一一次谈论对“婚姻关系”的看法。
在那一天,姜颜林就不加以掩饰地借着那个八卦告诉了裴挽意——在她看来,婚姻关系就等同于每一个宽进严出的陷阱。
手背上的温度慢慢收紧了一些,姜颜林忍住了再一次叹气的冲动,放轻了声音。
“这和任何人都无关,是我的人生观念,就像我选择了自由职业,选择了在这个城市生活,选择了这种感情关系一样。”
职业规划,人生方向,情感缔结的方式,都是姜颜林已经试错过太多次才得来的,较为满意的现状。
而她清楚地知道,这种现状已经进入了一个相对长久的稳态,轻易不会因为任何外因而更改。
但姜颜林也知道,这些话在裴挽意听来,大概就只有一个含义。
——我不会为任何人改变原则,你也不会是那个例外。
很伤人,很扫兴,也很无奈。
所以姜颜林在说出口之前,就做好了不会被她理解的心理准备。
但她还是想要好好继续这趟旅行,它不应该被这点小插曲给毁掉,实在不值得。
握着她手掌的人许久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就像是早已悄无声息地睡着了那样。
姜颜林也没有一定要等到她的回答,说完这些,便收回视线,靠回了椅背上,将翻涌的思绪都一点点压下去,直到再在漫长的过程之后,归为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机舱内的灯也暗了,过道里安安静静,周遭的乘客都在熟睡,让这个角落也像是被静置在了真空中那样,久久没有过物质的流动。
直到姜颜林也快在这样的静默里睡过去,身旁的人终于开口,没什么情绪地问了一句:
“你也是这样拒绝祁宁的吗。”
姜颜林顿了顿,一时间没有回答。
这是一个没有时间指向性的问题,她却知道裴挽意问的,是两年前的那一次。
姜颜林不是很常回想那时候的种种经过,她习惯于让过去的就都过去,在决定放下的那一刻,就不会再重新拿起。
那太过儿戏,也冒犯了她与对方真诚付出的点点滴滴。
但这一刻,面对裴挽意难得心平气和的提问,姜颜林也好像在这万米高空里被骤然拉入了回忆,难得走神了片刻,才想起来抽离回自己。
她有些疲惫地轻轻靠在裴挽意的肩上,反握住了掌心里的那只手。
半晌之后,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低回答:
“我拒绝她的时候,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