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那份车钥匙找出来,塞进了包里,就摸出自己的钥匙,问了句:“换衣服吗,不换就走吧。”
姜颜林瞥到了她车钥匙上的挂件,和送自己的一模一样,于是问出了那个一直很好奇的问题:“这蓝毛魅魔到底是谁。”
裴挽意看向她,忍不住笑了一声,“姜颜林,你干嘛一定要明知故问。”
说着,她抬手捻起姜颜林的乌黑长发,感慨了一句:“什么时候再染一次那个蓝色,很适合你。”
姜颜林还沉浸在“自己在她眼中的形象竟然真的这么不堪”的事实里——好吧其实也没有半点惊讶,再装就装过头了。
但脑子里怎么想是一回事,真的画出来,还做成钥匙扣挂件天天用,就是另一回事了。
姜颜林一瞬间怀疑以她的恶趣味,说不定更想画点儿童不宜的东西做出来。好在裴挽意这人还是在乎形象的,比大部分人都在乎。
这么想着,姜颜林就随口反问了一句:“那你怎么不再染一次那个灰色,很适合你的气质。”
裴挽意险些怀疑自己的中文听力有问题,反复打量了姜颜林几秒,确定她不是话里有话的反讽之后,才笑了一声。
“给资本家做牛马的社畜早就丧失了染发自由。”
她说着,又问了一次:“换不换衣服,不换等着我抱你出门吗。”
姜颜林被她这着急忙慌想出门的劲儿烦得,只得穿上拖鞋回了卧室,随便找了套休闲舒服的衣服换上,又把头发随便梳了梳,戴上眼镜和黑色贝雷帽,就这么随意地应付了一下。
外面是阴天,她只喷了点爽肤水,连防晒都懒得涂了。
裴挽意瞥见她就这么走出来,一时间忍不住说了句:“咱俩刚认识的时候,你可是每天全妆来见我,还穿最好看的黑色蕾丝胸罩。”
现在越来越敷衍了,在家的时候什么样子都懒得避着自己。
姜颜林走到玄关找鞋子,面不改色地更正了一句:“我那时候是去找埃尔的。”
裴挽意挑了挑眉——还敢提这一茬是吧。
当即就把背包一放,双手环抱在胸前,冷着一张脸开始秋后算账。
“你和埃尔在什么酒局认识的,他说的还是大半夜,你半夜去酒局干什么,刚认识你就答应他来吃饭,什么意思,你就这么喜欢被这种发情男围着转是吗。”
姜颜林没忍住回头看向她,“裴挽意,你说话还真的够刻薄。”
对自己朋友也这样,平时真是谁都没看出来。
裴挽意就冷哼一声,“别逃避我的问题,你今天不说清楚就别想消停。”
她说着,还是心理不平衡地补了句:“再说了,我说的有错吗,你会不知道这种在酒局上到处跟女孩搭讪的男的在想什么?他就是见色起意,想泡你,你还真给机会了。”
埃尔是什么样的人,裴挽意哪里不清楚,不过是影响不到自己,所以从来无所谓罢了。
在中国的这近一年的时间,她要是不找点消遣,真怕会被无聊枯燥的日子给折磨死。
更何况,裴挽意并不介意周围的人是什么德性,因为她自己也从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是没想到埃尔这样的德性,眼光却很刁钻,能在乱糟糟的酒局上一眼发现姜颜林。
想到这里,裴挽意又回忆起了一件事——人有时候真的不能记性太好。
“还有第一次见伊文的那天晚上,你到底是生气了故意说你要去酒局的,还是真的有人接你去。当时你跟埃尔也就认识一周吧,每周都往那种地方跑,还非得大半夜去,姜颜林,你之前到底过的什么日子。”
不怪裴挽意那时候一直瞧她不顺眼,实在是这女人从一开始给人的感觉就两个字——“轻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