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没主动伸出过手去紧握。
对待祁宁, 更是从头到尾的不公平。
姜颜林从很早以前就知道,她和祁宁是两个世界的人。
在偶然的一刻灵魂相依,也不过是命运的阴差阳错,捉弄着她本就荒诞可笑的人生。
对于祁宁,她有太多藏在无言里的欣赏与憧憬, 为那闪耀而纯粹的灵魂。
可姜颜林从未想过, 要让悬崖上那朵孤傲的纯白之花,落于自己的掌心。
——那该是何等的浪费。
所以姜颜林知道,这有多么的不公平。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她心甘情愿地承受了拿起与放下,却没给过祁宁同样的机会。
她一意孤行地撰写了结局,认为回到青空的飞鸟终将拥抱自由,她会飞得更高,更高,直到很快遗忘那点微不足道的伤。
可姜颜林却忘了, 对祁宁来说,这是来到世上的第一次受伤。
鲜血淋漓的那道伤口, 直至候鸟再次南飞,又一个春夏的轮回,也还未能愈合。
而她却狠心到,在同一个伤口上再一次划下新痕。
这的确,非常不公平。
人注定难以与亏欠和不公达成和解。
姜颜林太知道深陷其中的感觉,那熊熊燃烧的不甘的怒火,即使走了再远,也无法扑灭。
会问自己无数遍的“凭什么”,心脏抽生出张牙舞爪的狰狞枝桠,每一道影子,都是丑陋的憎意。
——凭什么是我?
——又为什么活该是我?
泥泞里摸爬滚打走来的人,尚且如此。
又何况是在鲜花与赞美中从容伫立的天之骄子。
姜颜林看着她浅褐色的眼眸,掌心那固执的温度像是有过一瞬间的颤抖。
许久之后,姜颜林听见心底的叹息,和自己道出的话音。
“好。”
你要的公平,我都偿还给你。
“晚上好,忙完了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温和得一如既往,带着一点笑意。
姜颜林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那些东西,轻声回答:“差不多了。”
祁宁就温声道:“好,那我待会儿来接你吃饭。”
姜颜林握着鼠标点了保存,问:“去哪里吃?”
昨晚上去的那家餐厅就有点远,回来的路上开车开了快四十分钟,她不累,姜颜林看着都累。
祁宁像是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样,笑着说:
“放心,这一次很近。”
那还是不要太近比较好。
姜颜林对周围有点名的餐厅几乎了如指掌,已经吃得快腻了。
电话挂了之后,姜颜林看了看未读消息,挑了一部分回复了,很快的,昨天的对话记录就都被压了下去,翻页许久才能看到。
姜颜林扫了一眼对话栏的列表,平静地收回了视线。
时间已经差不多快要到堵车的高峰期,她起了身回卧室换衣服,简单化了个淡妆,等祁宁打来电话,她拿上东西就出了门。
地下停车场里还是那个凉飕飕的温度,姜颜林今天穿了件长外套,黑色连衣短裙下面,搭了双长靴。
祁宁难得穿了件休闲西装,也是黑色,白色衬衫的扣子随意解开了一颗,长裤白鞋,干净利落。
那红棕色的长卷发扎成马尾,碎发散落在脸侧,戴了一副浅金色细框眼镜。
似乎一下就从音乐家的气质转变为了刚下班的金领,只差带一个五百强企业的工牌,就能发张自拍,被精准推送到某个群体的首页了。
姜颜林不着边际地想着,被自己逗笑了一声。
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