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琼枝寻思,梅年雪应当是吃软不吃硬的,所以是要她多服软?祝琼枝便娇嗔道:“求姐姐宽恕妹妹一回。”
大概重复了五六回这样的话,梅年雪终于放过了她,祝琼枝正要往门外走,梅年雪却拉住了她。
祝琼枝困惑地看向梅年雪。
梅年雪道:“你走那个门是出不去的。”
祝琼枝不信,白栖园的门是月洞门,无人看守,如何出不去。
梅年雪见状,只好陪她一起走,两人踏过月洞门,祝琼枝欣喜道:“这不是出去了吗?”
谁知她抬眼一看,她依旧身处于白栖园内,白掌教还在不远处的回廊朝她们微笑。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祝琼枝大惊。
梅年雪道:“正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院子依照五行八卦术所造,便会形成盘旋往复的道路,你走那个门,定然是走不出去的。”*
白如练走近她们,“杀死了我的鸽子,怎么还想着离开,别想了,什么时候你们把我的鸽子喂得白白胖胖的,让它们生出一个小鸽子,你们才能离开。”
祝琼枝急忙说道:“掌教,我们还要去上淑女堂的课。”
白如练挥手道:“我已经跟其他掌教说了,你们两个就留在我这里,记住了,看好我这里每一只鸟,每一头鹰,若是哪只飞走了,我都会很生气的。”
祝琼枝奇怪道:“掌教,既然您害怕这些鸟儿飞走,为何不用笼子关着他们呢?”
白掌教侧头去看祝琼枝:“倘若是你,喜欢被笼子关着吗?”
祝琼枝怔住,道:“我知道了,掌教。”
白掌教既然是让她和梅年雪看守她养的鸟,自然连住的房间都没给两人留,只是让两人守在门外,时时看着这些鸟。
到了夜里,梅年雪见祝琼枝蹲在地上频频点头,便道:“你倚在我肩头睡吧!我看着这些鸟。”
“不不不,我也得看着。”祝琼枝捏了一下手,令自己清醒清醒。
梅年雪的视线落在祝琼枝瞬间泛红的手上,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一刻钟后,梅年雪感觉到身后的门被打开,只见一头鹰从门里冲出去,飞到了屋檐上。
祝琼枝瞧见那只鹰立在屋顶上,忙喊道:“你快下来。”
老鹰置若罔闻,两只锋利的爪子紧紧地抓着瓦片,两颗铜铃般大小的眼睛凝视着她们,仿佛在嘲笑她们的弱小。
梅年雪转头朝祝琼枝道:“你在这里待着别动,我去屋顶上抓它。”
“我也去。”说着就要跟上去。
梅年雪拦住了祝琼枝,斥道:“你上的去屋顶吗?”
祝琼枝闻言,停下脚步,她确实上不去。
只见梅年雪沿着廊下柱子往上爬,直到攀上屋檐,才翻身上了屋顶,在屋檐上,她缓步朝那头雄鹰走去,正当她要抓住那头雄鹰时,雄鹰突然展开翅膀,飞到东面飞檐上,梅年雪只好转头去东面抓她,刚一靠近,那头鹰就飞到了南面的飞檐上,就这样来回好几次,梅年雪始终没有抓到那头鹰。
祝琼枝看着被折磨得满头大汗的梅年雪,心中忽然下定某种决心,她掏出怀里的小刀,在自己白嫩纤细的手上狠狠划了一道,顿时血流如注,那头鹰闻到血腥味,一抖翅膀,猛冲下去。
梅年雪当即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她抓住在祝琼枝手上猛啄的鹰,脸色惨白道:“祝琼枝,你不想要你的手了吗?”
只见祝琼枝的手被老鹰啄得见了白骨,祝琼枝疼得泪流不止,“可是我能怎么办,我又不聪明,我只有这个办法。”
梅年雪的两只手拽着老鹰的两条腿,视线落在祝琼枝的手上,始终没有移开,明明是那样娇嫩的手,现在却成了一团好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