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觉到自己的各种脏器在震颤个不停。
这股振动不算特别强烈,没有对她的身体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她依旧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凌惜头皮发麻,心沉了下去。
她倒不要紧,但程浮可要遭罪了。
程浮的肋骨断了,断掉的骨头还是向内戳的,应该已经伤到了他的脏器。
一旦他的内脏发生振动,那些断骨无异于几把在他身体里疯狂搅动的刀子。
凌惜刚下了这样的判断,就发现身后杀猪刀撞击墙壁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她抿了抿唇,快速跑过了走廊。
哪怕是在转弯的时候,她也没有朝来时的方向望过一眼。
就像程浮嘱咐她的一样,无论身后发生了什么,她都不曾回头。
接下来的路畅通无阻,凌惜很快就来到了大堂,快步走上楼梯。
双脚踏上通往二楼的台阶的一瞬间,她就感觉蒙在眼前的血雾散开了,周围的景物都恢复了正常。
她猜得果然没错,婴儿鬼的结界范围只包括宅子的一楼。
环境的色调由刺目且亮眼的猩红变成了夜间的自然黑,凌惜暂时有些不适应,她揉了揉眼睛,朝走廊深处走去。
很冷。
凌惜每次在二楼的走廊里穿梭时,都感觉周围阴森森的,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冷,而是精神上的感觉。
就好像这条走廊深处,正盘踞着什么恐怖的存在似的。
不过,小巫见大巫,与婴儿鬼带来的压迫感相比,二楼诡异的气氛就不怎么够看了。
凌惜脸上带着见过大世面的冷漠,从容地行走于黑暗中。
这条走廊很长,夫人的房间位于黑暗深处,她放轻脚步走了好些时候,才赶到了目的地。
凌惜看东西不太清楚,她确认夫人的房间全靠数数,数自己经过了多少房间。
保险起见,她没有贸然进入面前的房间。
凌惜抬起手,在木制的房门表面摸索着,确认门上雕刻的花纹与卫锦鲤和颜静描述的相吻合。
她这才松了口气,轻轻推动了房门。
这门果然没上锁,且门轴似乎不久前才涂过油,门很顺畅地敞开了,露出后面黑漆漆的房间,没有发出什么响动。
屋里黑得吓人。
房间里有两扇很大的窗子,但夫人晚上不喜欢有光,两扇窗都被厚重的窗帘挡得严严实实的。
这种程度的黑暗,就算她在这里待很久,眼睛适应了,也依然什么都看不到。
凌惜没有磨蹭,立刻迈进房间。
她按照卫锦鲤和颜静所说的路线行走着,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轻盈、格外小心。
她很怕自己会磕到什么地方崴了脚,又怕自己不小心踩到类似尖叫鸡的发声玩意儿。
幸运的是,这些意外都没有发生。
凌惜只花了短短几分钟,就顺利来到了神秘房间的门前。
她无声地推门而入,回身将门虚掩上,立刻从身上摸出了火柴和蜡烛。
伴随着“嚓”的一声,小小的火苗在她指间的小木棍上燃起,照亮了整个房间。
凌惜将蜡烛点燃放到安全处,甩甩手熄灭火柴,抬眸打量着眼前的房间。
这是个很宽敞的婴儿房,装点得格外梦幻且富有童趣,与门外夫人的房间仿佛是两个世界。
房间的墙上挂着猫头鹰模样的时钟和许多幅小动物的油画,四面墙壁则摆着很多缩小的木制家具。
这些家具都精致极了,有装满画本的小书架、收藏无数碗碟的小碗架、摆放着成套茶具的小圆桌、挂着无数件漂亮衣服的小衣柜
除了这些家具,房间里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