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玩家们一点反应的时间。
众人见状赶忙跟了上去,生怕一个不注意蓝衣女人就消失了。
碍于路的宽度,玩家们最多只能两人并排走,明明才不到二十个人,最后却排成了老鹰捉小鸡般的长队。
凌惜思索片刻。
地狱已经用先后顺序为条件淘汰了一名玩家,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故技重施,否则它的手段就太单调了,与游戏难度不符。
想通了这一点,当其他玩家都抢着往队伍前面挤时,凌惜就慢悠悠地走在后面。
做人嘛,张弛有度,该抢的要抢,该让的得让,事事都和别人争,好处不大,还会让自身变得扎眼。
常言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更何况人在地狱,身边的风从来就没有停歇过。
凌惜如此佛系的结果,就是她和她的临时队友们都排到了队尾。
她自己位于队伍的倒数第二排,旁边是程浮,前面是庄梦蝶和小队里的女玩家,再往前一排是小队里的两个男玩家。
整条队伍无声行进着。
赶路是这场游戏中最简单的环节了,玩家的通关法相当明确,就是按照蓝衣女人所说,低着头专心跟着前面的人走。
凌惜垂着头,目光紧紧盯着庄梦蝶的紫色碎花裙的下摆,像条小尾巴似的缀在女人的身后。
走啊走。
走啊走。
天气酷热难耐,即便躲在树林的阴翳之下,凌惜依然觉得像是被放在了蒸笼里一般难受。
她没能从口袋里翻出头绳,队友那也没有,她更不敢把程浮用来绑小丸子的那根头绳薅下来用,就只能披散着头发。
她的头发很长,还非常浓密,像一匹柔顺的黑色锦缎盖在后背上,将她的后颈都闷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好热。
凌惜抿抿唇,擦掉后颈上的汗,又用手背轻轻拭了拭额头。
幸好她是黑长直中分发,额头可以露出来透气,不然她估计很快就要中暑了。
他们已经走了大约两个小时,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到,这条路真的有尽头吗?
虽然凌惜最近每次游戏结束后都有在锻炼身体,但她依然是个弱鸡,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她的脚掌和小腿酸得不行,一直低垂的脖颈也有些僵硬,她现在只要微微一歪头,就能听到骨头的嘎嘣响声。
地狱给她安排的鞋子也并不友好,让她享受到了和游乐场副本中的白玲差不多的待遇。
凌惜穿的是凉鞋,造型精致漂亮,还能露出白生生的脚趾,却不舒适,堪称美丽的刑具。
连续走了这么久的路,她双足的侧边已经被磨破了皮,冒了血丝。
她每一次迈步,伤口就会被摩擦一次,火辣辣地疼。
身体的不适和长久机械的行走让凌惜有些呆滞,她的目光无意识地缓缓向下。
出现在她视野中的不再是庄梦蝶的裙摆,而是女人的脚踝和她脚下的一双白色带跟凉鞋。
庄梦蝶似乎习惯了高跟的鞋,走在这种林间小路上也非常稳,没有出现深一脚浅一脚的尴尬情况。
凌惜眉毛一挑。
她记得这鞋是米色的。
凌惜舔了舔略微起皮的嘴唇,努力回忆着。
她看人时有大致扫一眼对方穿着的习惯,她绝对是看过庄梦蝶的鞋子的。
到底是米色的还是白色的来着?
凌惜看是看了,但她根本没把这个小细节放在心上,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可恶。
凌惜皱了下眉,又自我安慰,肯定是她太敏感了。
可话虽如此,她的大脑却不受控制地模拟出了一种可能。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