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君,你在此处作甚?”
“你管我!”
……
沈微渔在不远处,如陌生人旁观这一幕。尤其是见到沈钰山对待她的态度的亲昵,沈微渔觉得刺眼,不再看下去,旋即转身走人。
沈钰山察觉一道目光扫来,无意瞥去,见到熟悉的人影后,唇角的笑意突然散去不少,攥紧手中的扇子。
“哥。”沈芷君见他一言不发,冷哼出声,“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只想跟施郎成亲。”
身旁的施书杰脸皮薄,闻言泛起红晕,局促地道:“这不妥。”
“哪有不妥。”沈芷君叉腰冷声地瞥向施书杰。
沈钰山将扇子撑开,寒风荡起腰间如意玉佩,“你休要因家中将你嫁给他人,便意气用事。”
他话音落下,施书杰哪里听不懂,窘迫地拱手道:“在下还要先回家煎药,恕不奉陪。”
“你!”沈芷君见他直接走了,气得直跺脚,回过头瞪着居高临下的沈钰山。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不适合你。”沈钰山淡笑道,可眼前又浮现沈微渔的身影。
她怎么会在这?不应该在皇宫吗?看她换了男装,肤色也黝黑,想起这一个月的满城风雨,忍不住捻住扇子。
无论如何,她想做什么,都跟他无关。
沈钰山一笑而置,瞥向沈芷君愤怒的神色,垂眸遮下算计。
沈家的人,没有一个好人。尤其是沈家男人-
沈微渔不知道这件事,在匆匆忙忙趁着天黑出城门时,却看到一张张贴的告示。
告示写着近日抓捕犯人的罪名与画像,本来沈微渔随意一瞥,可在告示上见到归月两人的画像,一时之间,漫天的愤怒涌入心头,指尖颤抖,嗓子都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们怎么会成为犯人?一定是萧庭訚,用归月她们来威胁她,逼迫她出来。
沈微渔背后涌入冷意,不知所措,雪花飘落肩膀,一把油纸伞悄无声息落在她的头顶,为她遮风避雪。
“阿渔。”男人的低语,一下子惊醒了沈微渔。
她如惊弓之鸟,仓皇地抬眸,一眼见到戴着玄色面具的朝梣,一直攒压在心中的委屈顷刻爆发。
可沈微渔强忍落泪,挤出笑容道:“这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她没有问朝梣如何找到她,也没问这段时日朝梣去哪里。朝梣也没过问沈微渔这段日子遭遇什么。
两人心照不宣,来到西街的一处巷子。
巷子冷冷清清,四下无人,沈微渔跟随他来到一户门前种了梅花的家中。
两人进去后,大门紧阖,积雪覆盖院子,朝梣担心她打湿鞋袜,主动背着她穿过院子去内屋。
沈微渔本想婉拒,奈何架不住倔强的性子,任由他背着自己。
不过他们已经很少这么亲近了。
沈微渔垂眸,闻到暗香,想必是从门外的梅花飘来。
她思忖着,两人很快回到里屋,门窗紧阖,炭火“滋滋”冒出声响。
沈微渔落座在黄花梨的扶手椅上,谈起自己如何逃出宫中,可对于她在宫里遭遇何事,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地问朝梣。
“你想知道吗?”沈微渔并想瞒着他。
她对朝梣的喜欢,毫无保留,心甘情愿,所以有些事,并不想隐瞒他。
朝梣把玩茶盏,似乎知道她的心结,淡笑道:“阿渔,有些事不必告诉我。”
“我并不在乎,毕竟一切过错都在我身上,若是我没照顾好你,一切都不会发生。”朝梣将面具摘下,露出本来的面容。
他以为沈微渔会吃惊他的面容与之前有几分不同。可她仅仅是瞥了一眼,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