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把伞的交情。
宋芷绗正好可以用此做文章。
初静与她相识是十三年前,闹饥荒。初静那年还未入宫。
宋芷绗看她瘦得骨瘦如柴,偷偷将朝廷赈灾的粥递给她喝,这也因此保住她的一条命。
初静也是看在救命之恩的面子上,提醒她。
同时心里也明白,宋芷绗有自己的算计,殊不知这样只会引火自焚。
陛下可不是蠢材。
不过见她如今听不进去,初静也未再劝,将怀里的书卷摊开,来到案几前,沾上墨水。
宋芷绗见此,收敛了心思,熟练地说起今日在太皇太后宫中的所见所闻。
初静习以为常地将这些记录下来。
半晌,初静离开雪阳宫,在未阳宫遇到了十三。
十三:“你去见宋芷绗。”
“恩。”
“陛下对她的耐心不多。”十三提醒她。
初静蹙眉,明白宫里的事情都在萧庭訚的面前藏不住,颔首道:“我会处理好。”
十三看她胸有成竹,也没有多说,怕惹厌烦,转而话锋一转,说起陛下近日心情不佳,让她多加小心。
尤其是今日,陛下去练武场射箭,箭箭正中靶心,无一点喜悦。
射箭后,又去猎场打猎。
如此种种,实在古怪。
“陛下不是受伤吗?又是射箭打猎?岂不是伤身。”况且萧庭訚对外宣称身体不适,若是被人撞见打猎,岂不是功亏一篑。
对于这一点,十三挥挥手道:“陛下去猎场,自是做了万全准备。”
听十三这么一说,初静也不再担心。
随后与他闲聊几句,得知陛下又受伤,心里困惑道:“这次为何?”
十三这次支支吾吾,不想说陛下因为沈姑娘,扯断了佛珠,引发旧疾发作。
初静看到这一幕,没有多问,将今日撰写在书卷里的所见所闻,交给了他。
十三接过书卷后,便踅身去交给萧庭訚。
今日萧庭訚阴晴不定,寝殿内青烟袅袅,地上又不知散落了一地的佛珠。
十三瞥了一眼,心想要多去库房取些佛珠,不然不够陛下扯断。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将手里的书卷交给萧庭訚。
萧庭訚兴致缺缺,扫了一眼,问了十三几句话,之后又问了他几句关于沈微渔家中的事。
一提起此事。
十三将关于沈微渔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沈微渔从小待在沈府,其母早亡,其父同年迎娶新妇,自此在府邸的地位不上不下。
萧庭訚听到不上不下,乌黑的眸子暗沉下来,想要捻着佛珠,却空无一物。
他斜瞥往地上一看,满地散落佛珠,似乎诉说他的心绪不宁。
说好要将她送走,却还是乱了思绪。
萧庭訚气息愈发危险,十三迟疑了一下,又将后面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完。
在听到她从未离京,一直待在沈府,唯有六年前,她不知何故,被家中送去寺庙三月,而后便回到沈家,其余并无异常。
萧庭訚若有所思:“你说她曾在寺庙待过三个月。”
“去查寺庙。”萧庭訚冷声道。
十三当即遵命领旨意,说起记录在册子的几名官员已经私下会见英王。
萧庭訚长身玉立,清隽疏朗的面容,流露意味不明的神色。
“再等等。”鱼儿上钩,还是一网打尽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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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雾霭,一座寺庙,恍若置身云雾当中。
前来上香的香客众多,人来人往,一袭青衣男子,面如冠玉,儒雅风流,携如花美眷